随手放下茶盏,双手不自然放在膝盖上局促摩挲几下,后背端坐笔直,压着凌厉的黑眸回了他一个不善眼神。
对面那人缩着脖子移开目光。
陆贞阳心中哼冷,这傻小子胆量真小,只一个眼神便吓成缩头乌龟,与他那外甥女一样怂,怪不得二人能玩到一起。
他这般威武,居然有人害怕!
正堂起伏声音不断,闲聊了会,陆老夫人便回了乐康院。
赵景仗着胆子凑到陆贞阳身边,叽叽歪歪说了一堆。
陆贞阳端着茶盏故作很忙,偏着耳朵听,在一阵吹捧中探查到来意,嘴角划过得意笑容。
无非便是向他请教几招。
见人诚恳,陆贞阳站起身活动下手腕,领着傻小子去了外院。
季敬川见赵景离开,心中一阵舒坦,看向陆嘉宁时眉眼间染了抹忧虑,“嘉宁怎么生了病,可还严重?”
陆嘉宁适当掩口轻咳两声,气息虚弱捂着胸口,“这两日染了风寒,喝了药好多了,就这这身子还不利索,前些时日兄长邀约实在是抱歉。”
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程则绪借着他的名义骗她出去,这些时日一听到季敬川传信便心底暗骂。
季敬川面色凝重摩挲着指腹,“没事,天气渐凉,嘉宁莫要贪凉。”
她自幼一入冬便常染风寒,无非是玩累了惹出一身汗,固执不听劝减了衣,每每都要折腾几日。
心中忽然叹了口气,有些难以开口,“嘉宁可曾得到消息,圣上有意让嘉宁入东宫?”
若不是相府在中间掺一脚,怕是圣旨已经下达。
季敬川眸光探查着她,声音轻缓,试探询问,“嘉宁如何想?”
陆嘉宁声音低软透着一股子无力病气,“我又做不了什么。”
季敬川攥紧身边把手,眸中染了抹希冀,如此看来嘉宁对太子并无情意,不过是太子一厢情愿罢了。
轻抿着唇,“嘉宁可曾考虑过嫁于我?”
又怕她诧异,匆忙解释道:“如今圣旨并未下达,既然嘉宁还如以往那般厌恶他,他又独断专行不顾及嘉宁感受,嘉宁何不为自己谋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