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时候,王总也在病房里。两个人正说着话。
看到他开门进来,关锦程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体。
不过看到他是一个人进来的,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
“关总,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许予安问。
“好多了。”关锦程转过头看向王总。
王总主动站起来,他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许予安说:“许律师,我先去给关总打饭,你在这里陪他聊天。”
许予安点了点头,目送王总出门。
关锦程无力地靠在病床上,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生机。
就一个晚上,他的脸上已经长出青色的胡渣,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泛着一种病态的青白色,没有一丝血色。
关锦程突然转过头看向许予安,语气带着不解和愤懑,“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没有告白?你不喜欢初夏吗?”
“你怎么知道?是初夏告诉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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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锦程破罐子破摔的说:“其实昨天我一直跟在你们两个人身后,我看到你买了一束白玫瑰送给初夏,所以我才不会打电话给她,故意制造一场车祸破坏你的告白,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表白?”
许予安摇头,笑容里透着苦涩,“我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年,表白有什么用?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十几年。”
“十几年之后,初夏也就才四十几岁,往后余生那么长时间,她一个人怎么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做朋友也挺好的。”
关锦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许予安继续说:“我不知道初夏以前经历过什么,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开心,大大咧咧的,但她心里始终有一块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做爱人以后可能会因为生活的苦两两相厌,但是做朋友永远不会。”
“你就不怕她和别人在一起?”
“如果那个人可以给她幸福,我可以祝福,因为我知道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关锦程:“如果你接受初夏的肾……”
“那是我的命,凭什么要初夏为我承担?”
那是我的命,凭什么要初夏为我承担……
关锦程喃喃念着这句话。
是啊。
为他爸翻案是他的责任。
但他却把初夏牵扯进来。
关锦程念着念着就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阵酸涩涌上鼻尖。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