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澜，我的乖女儿，你疼不疼呢？”

恍惚中，陈雅澜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边，她的胯骨疼到起不来。

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最爱的母亲，是模糊不清的模样。

陈多美站在昏暗的房间里，身子是半透明的，因操劳过度，佝偻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伸出模糊到透明的手，是干枯瘦弱的，走到了陈雅澜的面前，弯着身子，温柔的笑着。

轻轻的抚在自己女儿的头上。

“乖女儿，疼不疼啊？”

这个声音，在这空旷的客厅里，轻轻的，却是清楚的，好像，她真的来了。

“妈……，一点儿都不疼。”

说这话的时候，陈雅澜的嗓子疼到无法吞咽，甚至呼吸困难，她捂着心脏，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了，顺着脸，一滴一滴的落下。

苍白的脸，红到酸疼的眼眶，几乎无血色的唇，在她伸手想要抓住陈多美的手，却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后。

陈多美是不存在的，她痛苦到一声呜咽。

“妈！”

唇被咬破，陈雅澜呆滞的看着那消失的身影，手悬在空中，很久很久，才像是被抽了骨一样落下。

“妈，如果我疼，你会留下吗？”

她低声呢喃着，双手捂着脸，靠近膝盖处，身子微微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停止掉落，却一直在眼眶打转。

周围，安静到，只有她疼痛的声音在蔓延着。

碎掉的花瓶碎片，上面积着的水，在明暗交杂的光线下，收着这房间里的破碎镜像。

仿佛过了很久，门才被打开，走廊里的光，瞬间照亮了客厅里的一个角落。

这很轻很轻的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柔清透的声音。

“澜，你在家吗？”

没有回复，梁桐立马警觉起来，把门关上后，把包包放下，还闻到了一阵似乎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