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郑海华小屁孩,郑家的其他两个孩子,郑海城和郑海燕也受到了影响。
大家伙儿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怪怪的,有时候还会带着莫名其妙的笑。让郑海城和郑海燕十分恼火,可这事儿吧,人家不直说你又没法问。
现在妈和大哥都不在家,他们也不敢跟院儿里的人闹,毕竟,跟这些大妈们对上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所以只能憋憋屈屈的受了这鸟气,心里盼着大哥和妈早日回来,好给他们撑腰。
她们的好大哥,郑海洋,他可不知道自家弟妹对自己的期盼,他现在正因为某些事急赤白脸着呢。
虽然医生的那一番话让郑海洋的心里安稳了不少,可他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医生也没说这伤好了以后百分百不会影响那方面不是?
这人生病了躺在床上没事干的时候就爱胡思乱想,郑海洋越想心里越害怕。
要是自己以后真的废了……他都不敢想那结果。
慌张中听见隔壁病床上的他妈的呼噜声,他心中一动,往边上那道纤细的身影看过去,低声问,“秋白,你睡了吗?”
江秋白当然没有睡,白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她怎么睡的着?
白天的时候满心都是她的海洋哥的伤势,担心婆婆找自己算账。
可是到了晚上,江秋白就开始担心几个弟弟了,也不知道他们那伤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他们传宗接代?要是有个万一,她就成了老江家的罪人了。
虽然几个弟弟受伤后她妈把她打了一顿,还放话说只当没她这个女儿,也不让她去看望几个弟弟,可江秋白还是把自己当成娘家的一份子的,心里十分的担心。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趁着她妈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看一看弟弟的时候,就听到她的海洋哥喊她了。
“海洋哥,你想喝水了吗?”
她连忙要爬起来去拿暖水壶,喂水喂饭她白天都是做惯了的。
郑海洋低声,“不是,我不渴,你过来一下……”
江秋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近前来。
郑海洋掀开被子,指了指,“你把手放上去。”
终于明白郑海洋要干什么,江秋白脑子一嗡,目光发直,心跳如擂鼓,她结结巴巴道,“海洋哥,这、这,你还伤着呢……”
郑海洋低垂着眼帘,声音消沉,“我心里有些怕,想试试有没有问题。”
江秋白瞬间心疼,安慰他,“海洋哥,医生都说了你伤好后会好的,你别担心,一定会好的。”
可郑海洋不为所动,他直直盯着江秋白,执拗道,“可我现在就想确定有没有问题。”
江秋白难为情,有些不愿意,“而且这儿是医院,妈还在边上,咱们做这种事不好吧……”
郑海洋立马保证,“妈已经睡着了,她睡着了就不会醒来。”他话音一转,语气低落,“还是说你不愿意?你也开始嫌弃我了?”
他低垂着头,声音消沉,语气低落,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
江秋白心疼极了,她的海洋哥以前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什么时候这么颓废,消沉过?
江秋白最后还是没耐住郑海洋的请求,凑近了过去。
十分钟后。
郑海洋青筋暴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那玩意儿它就是、就是不行!
在这一刻,郑海洋心里对江家兄弟的恨意到达了顶峰,都是这三个贱人害的自己!
等着吧,等自己伤好了,一定要这三个小兔崽子好看!
还有江秋白,要不是她把一声不吭把工作让给娘家,自己怎么会造次横祸?
这么想着,郑海洋对江秋白也没了怜惜,全都由着自己性子来。郑海洋试了一次又一次,手劲儿也渐渐加大。
江秋白疼的哼哼唧唧,郑海洋累的气喘吁吁。
忽然,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一道暴躁的大吼,“沃日你娘!隔壁病房的,还睡不睡了?!”
“要发骚回你家去发,都躺医院来了还不消停,叫个屁的叫,吵的老子半夜睡不着!”
“艹你娘!”
两人动作双双一顿,卡在了半空中。
空气仿佛在一瞬凝滞,这一片儿病房都陷入了一片尴尬,“咳咳……”对面的咳嗽声清晰可闻。
郑海洋的脸瞬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江秋白的一张脸迅速涨红,原来还有人没睡,她还以为、还以为没人会听见呢。一想到自己的这种时候的声音被许多人听了去,江秋白就臊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明天那些人该怎么看她?
她慌张的从郑海洋身上起来,小声乞求,“海洋哥,我们睡觉吧,等你伤势恢复了咱们再试吧。”
郑海洋也觉着丢人,他黑着脸,丢下“睡吧”两字就闭上了眼,完全不管江秋白的。
江秋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地上,心里委屈的不行,她想海洋哥哄哄自己,可又想海洋哥现在受伤了,心里指定不好受,自己不能这么不懂事,于是自己收拾好了心情,轻手轻脚的爬到了常大芬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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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单人床上挤了两人,江秋白睡的实在不踏实,可就这张病床,还是护士看常大芬一个老太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特批给她们使用的,江秋白想着明天的事儿,渐渐入睡。
……
江秋白和郑海洋在医院度过了一个尴尬且难堪的夜晚,大院儿里程嘉嘉和俞俊生的夜生活却是十分美妙。
程嘉嘉是个大胆的,经常会有一些出其不意的行为,俞俊生震惊之后接受的十分良好且乐在其中。两人十分的合拍,热衷于探索生命的奥秘,晚上的活动越来越精彩。
这一晚上小两口又闹到很晚才睡下,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刚刚蒙蒙亮。
俞俊生习惯了这个点起床上班,这会儿醒了也睡不着了,况且今天还有事儿也不能多睡。
他揉了揉眼睛,从程嘉嘉的脖子下边抽出已经被压的发麻的手,知道程嘉嘉昨天累着了,俞俊生也没吵醒她,自己轻手轻脚的穿上衣裳去洗漱。
北城深秋的早上已经很有些凉飕飕了,俞俊生出门被冷风迎面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嘶——这天可真冷!”
从炉子上拿起昨晚睡前坐着的水,俞俊生往脸盆里倒了一些,挤上牙膏,拿上茶缸,端起盆就往院儿里水池那边去。
俞俊生起来的早,水池子边儿全是起来上班的老爷们儿。
毕竟妇女同志们一大早就得起来准备全家的早饭,可不会到这个点儿才来洗漱。
往常俞俊生洗热水必定会糟一众老少爷们儿嘲笑,可今儿,他们可没心思关注这鸡贼男是用热水还是冷水了。
他们更关心郑海洋到底行不行?
可别以为男人们不八卦,他们八股起来可比女人还要碎嘴。
瞧瞧,瞧瞧,这会儿一个个的都在眉飞色舞的谈论着郑海洋的事儿呢。
“诶,你们听说了吗?郑海洋真的那啥了?”
马高升一脸高深莫测:“我家有亲戚在医院上班,听她说昨天确实有一个腰伤的病人去就诊,估摸着就是郑海洋了吧。”
一听他在医院有内部消息,众人赶紧追问,“那他那地方,真的不能行了?”
“我亲戚说这可不好说,得看伤势的恢复情况,”说完他又摇了摇头,“不过啊,我估计悬!”呃,其实,马高升的亲戚啥也没说,他亲戚一个后勤的,对人家的病情哪里知道那么多,也就是听护士提了一嘴罢了。倒是正好让他拿来装逼了。
瞄了一眼人群外头郑海城难看的脸色,俞俊生挑了挑眉,也愉快的加入进去,他忧愁的叹气,“海洋真是太可怜了,才结婚几天就这样,哎!”
他可是很记仇的,自己死后,郑海洋就把自己的工作给了郑海城,让这人避免了下乡,成功留在了城里。这也是一个踩着自己往上爬的,难受吧,难受吧,膈应死你!
那几人顺着他的话茬一想,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可不是,这叫什么事儿啊,才刚刚娶了媳妇儿,就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倒霉,太倒霉了!以后媳妇儿看得着,吃不着,多难熬啊!”
“嘶~”同是男人,最知道这份儿苦了,大家纷纷都对郑海洋报以最大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