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员都知瑄王和小丞相兄弟情深,对此习以为常。
“你们二人真是越发放肆了,当着朕的面,如此旁若无人,交头接耳!”昭帝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是带着玩笑和宠溺的。
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其乐融融。
“狼狈为奸,勾勾搭搭。”湛淮晏侧坐在皇帝的龙榻旁,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配合着他用两手整理着自己膝上外袍和腰间配饰的动作,越发显得云淡风轻。
“过去几年坊间对瑄王你有龙阳之好的传闻越来越多,瑄王当着父皇和臣子们的面,这般迫不及待地跟宋侍郎眉来眼去、耳鬓厮磨,怕不是在坐实那些传闻吧?”
他一个瞎了眼的太子不能继承大统,那么有龙阳之好,成亲几年尚未育有子嗣的瑄王,那更不能成为下一任君王了。
瑄王一党的官员,闻言面色都是一变。
昭帝不温不火地看着瑄王和宋令虞,让人无法揣测到他的心思。
“太子殿下向来英明神武,苏世独立横而不流,何时开始相信坊间传闻了?”宋令虞作为当事人,也是瑄王阵营里的核心人物,她看着瑄王的气运值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面上对湛淮晏带着恭敬,微笑着反驳,完美诠释口蜜腹剑。
“臣也听过有关太子殿下你的传闻,据说太子殿下你迟迟不成亲,是因为患有隐疾,臣关心太子殿下的身体,昨日你和太子妃的新婚夜,可否圆满了?”
“若是没有,那可真是委屈了太子妃。”
“太子殿下要好好治,不能因为男人的尊严而讳疾忌医,否则耽误了病情,恐怕这辈子都不能人道,更不要说皇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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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宋令虞入了朝堂,她和湛淮晏每天都会在皇帝和朝臣面前,上演一番唇枪舌战。
此刻宋令虞的话,可以说攻击和侮辱性都很强。
饶是从容冷情如湛淮晏,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强大的压迫朝着宋令虞而去,加重了语调,“孤和太子妃如何,还轮不到宋侍郎操心!”
“宋侍郎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龄,你更应该关心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自己,是否能让妻子满意。”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的确应该听瑄王的强身健体,多吃一些他送的补品。”
昭帝端起刚冷好的药,品茶一般,用调羹慢慢喝着。
他做皇帝的乐趣除了是酒色,那就是每天看太子和宋卿互怼。
哪怕宋令虞很多时候都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他也不治罪宋令虞,当二人是打情骂俏。
整个南昭,就只有宋令虞敢这么跟太子说话。
宋崇渊是知道皇帝有这个癖好的,不止皇帝。
其实他和其他大臣们在无聊漫长的朝会上,也用此解闷。
但现在他知道了宋令虞是女儿身,再听湛淮晏和宋令虞的互相攻击羞辱,就觉得孟浪臊得慌。
宋丞相额角划过一抹汗,出声替宋令虞解围,“谢太子殿下提醒。”
“臣是觉得男人要先建功立业再成家,便没有早早地给虞儿定亲,如今应该提上日程了。”
宋崇渊这么一说,昭帝那更是来了兴致,一口喝了剩下的大半碗药。
他用明黄色的帕子擦着嘴,“宋丞相可是有了儿媳妇的人选?”
“若是没有,朕的公主中有适龄的,倒不如朕招了宋侍郎为驸马?”
宋崇渊并没有欣喜之色,要知道驸马是不能入仕当官的。
只是虚有驸马一个头衔,没有实权不说,且尚了公主就不能纳妾,子嗣就受限了。
这对于正在步步高升中的宋令虞来说,可不是天大的恩宠,而是毁灭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