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头顶的气运值在往自己这边跑,湛淮晏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也不再吸取她的气运值了,宋令虞感觉好受了一些。
她也不强撑了,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宋崇渊的胳膊上。
宋崇渊本来就最疼爱宋令虞,“儿子”第一次这么依赖自己,看到“儿子”苍白的脸和额头的冷汗,他老父亲的心疼得不行,直接抬起袖子给宋令虞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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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为朕的皇长子,六个弟和妹的兄长,你不爱护自己的弟弟,竟然还出手伤他,朕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昭帝把这场纷争说成是兄弟之间的打闹,抬起一脚,用了他全部的力气踹上瑄王的肩膀。
瑄王没感觉多疼,只晃动了一下身躯,又挺直肩背跪好。
昭帝在白总管的搀扶下走到湛淮晏面前,也给了湛淮晏肩膀一脚,“朕让宋侍郎做你的眼睛,要你们二人和睦相处,你倒好,竟然杖责朕最宠爱的宋侍郎。”
“来人,拖太子出去,杖责二十!”
皇帝罚自己的儿子,那可不是父亲罚儿子那么简单。
昭帝此举无疑是在打压储君,助长瑄王一党的气焰和势力。
周少师扶住湛淮晏,抬起头直视圣颜,“皇上,太子殿下并没有错,是瑄王和宋侍郎以下犯上,要诛杀了太子殿下。”
“宋侍郎甚至要杀了太子妃,皇上你不重罚瑄王和宋侍郎,却杖责太子殿下,你这是昏聩啊!”
周少师一直都很敢说,过去他有太子护着,而昭帝也容得下周少师这样的直臣。
此刻昭帝却发了怒,“昏聩?朕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昏聩,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来人,拖周卿出去,杖责五十!”
这五十,能让周少师在榻上瘫三四个月。
不过,昭帝听着板子落下去的声音,眯了眯眼。
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瑄王已经容不下周少师了,他或许能因此保住周少师一条命。
政治上的党派之争,分不出对错和好坏来。
成王败寇,谁最后赢了,谁就能书写历史,谁就是代表伟光正的一方。
昭帝不去论湛淮晏和小丞相、瑄王的对错,他生气的是湛淮晏竟然打宋令虞,生气湛淮晏不知收拢宋令虞的心,反而在把自己的太子妃推给瑄王。
周少师和太子在被杖责,昭帝还让瑄王跪着。
他走到宋令虞面前,抬起手揉了揉宋令虞的头顶,“太子妃受委屈了,回府歇着吧,这几日不必来太子府了。”
瑄王猝然抬头看过去,皱眉提醒道:“父皇,你认错人了。”
“闭嘴,你给朕好好跪着!朕还没有老眼昏花到分不清太子妃和宋侍郎的地步。”昭帝说完这话,下一句吩咐宋崇渊。
“宋丞相,带着你儿子回去吧,让太医过去给她好好瞧瞧。”
“你这个做父亲的,也要多关心她一些,让她养好伤。”
瑄王:“……”
“是,臣告退。”宋崇渊已经让随从抬了软架子来,扶着宋令虞趴,不,是躺上去。
要是儿子趴着就趴着了,既是女儿身,众目睽睽下趴着多不雅。
“臣告退。”宋令虞转身躺上去前,很大胆地握了握皇帝的胳膊。
不管她是小丞相,还是太子妃,从她入朝堂开始,昭帝就一直很宠爱她。
尤其是刚刚,哪有一个皇帝为了臣子,而杖责自己的亲儿子、储君的?
昭帝确实“昏聩”。
他头顶的气运值不高,如瑄王所说,是将死之人。
宋令虞把自己刚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气运值,几乎都给了昭帝。
若是昭帝一直活着,她的处境,比太子或是瑄王登基,都要好。
昭帝在世一天,在太子和瑄王之间周旋处处危机的她,就会被护着一天。
小丞相回到丞相府自己屋里养伤后,瑄王就跟了过去。
宋崇渊合上床幔,没让瑄王进去,铁青着一张脸训斥,“皇贵妃让你过去一趟,你等着迎接皇贵妃的怒火和责罚吧。”
瑄王:“……”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舅舅巴不得母妃重重地罚他呢。
他明明替令虞找太子和周少师十倍讨了回来。
瑄王离开后,宋崇渊就在宋令虞的房中传了晚膳,挥退了旁人。
他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拿着筷子,自己只吃了那么几口。
宋崇渊到底比旁人了解宋令虞的喜好,给宋令虞夹得菜都是宋令虞不讨厌的,神色冷肃地叮嘱宋令虞,“你毕竟是女儿身,作为小丞相时对着太子就算了,你跟瑄王男女授受不亲,日后要避免肢体接触。”
宋令虞靠坐在床榻上,慢慢吃着饭菜,屁股疼,闭着眼敷衍地应着宋崇渊,“知道了。”
自从上次宋令虞要走了五百暗卫后,宋崇渊就觉得“儿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