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虞现在在昭帝面前,总有种无所遁形感,面不改色道:“当然,臣的妹妹很爱太子殿下,她恨不得代殿下受疼。”
昭帝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满是褶皱的眼角流出泪来,用力拍着龙榻,“太子妃,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不过,也好,人啊,只有先骗到了自己,才能骗别人不是吗?”
宋令虞心想是呢,她把自己都骗到了,心疼太子。
但这不耽误晚上回去,她就给太子下慢性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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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咳嗽起来,白总管上前服侍。
昭帝摆了摆手,让白总管递给宋令虞一个孤本,读给他听。
等他睡着了,宋令虞可以把孤本带走。
宋令虞是爱书的,知道这是昭帝特意给她寻来的,她谢了恩,就给昭帝读了起来。
昭帝听得昏昏欲睡。
宋令虞的嗓音如玉珠落盘,似山涧清泉,起伏不大,令人安心。
没一会儿昭帝就睡着了。
宋令虞又读了一刻钟,起身欲退下时,靠坐在那里的昭帝没睁眼,从枕畔下摸了一块龙佩递给宋令虞。
宋令虞连忙弯身接过来。
等了一会儿,昭帝却什么都没说,好像真的睡着了。
宋令虞收起龙佩。
白总管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龙佩,陛下竟然给了宋令虞!
白总管亲自送宋令虞。
宋令虞叮嘱过白总管好好侍奉昭帝,她坐上马车,去瑄王府接了姚氏,到丞相府隔壁瑄王的新府邸。
瑄王在内阁没回来,宋令虞请姚氏下了马车后,她没进去。
姚氏等了片刻,如皇贵妃所说,宋令虞并没有把那瓷瓶交给她。
姚氏攥紧了自己袖中藏着的瓷瓶,意味深长地问宋令虞:“宋侍郎,瑄王迟迟不和本王妃圆房,所以本王妃要是用点什么手段,在你们这些属臣看来,也情有可原对吗?”
宋令虞站在属臣的立场上,点头,“女子确实应该想方设法笼络住夫君的心,臣希望王妃和王爷能举案齐眉,早日诞下嫡长子。”
“本王妃也希望宋侍郎对瑄王尽忠职守,不生异心。”姚氏也在敲打宋令虞。
既不让宋令虞背叛了瑄王,也不让宋令虞和瑄王过于亲近。
宋令虞目送着姚氏在奴仆的簇拥中进去,她转身绕到了太子府的后面。
宋令虞从密道里走,换回太子妃的身份,然后坐到了榻前。
陈太医压根没察觉到太子妃是怎么出现的,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这几日辛苦陈太医了,你退下去歇着吧,本宫来照顾太子。”宋令虞给了陈太医一张银票,示意半芙送陈太医回房。
银票的数额太大了,陈太医推辞了几番,嘴里说着这是微臣的职责,不敢居功,最后还是收下了那银票。
这银票是陈太医半年的俸禄了,太子虽然落魄,但太子妃用自己的嫁妆供养着太子。
太子妃不愧是大奸臣的女儿,有钱且出手阔绰。
虽然他跟着恋爱脑太子随时都会被牵连,但也值得了。
宋令虞给湛淮晏额头上换了一条帕子。
湛淮晏已经退热了,出了一身汗。
宋令虞另外拧了帕子,给湛淮晏擦身。
但他从后背到大腿根部都是伤,她有些不敢触碰,手颤抖着,一一避开。
湛淮晏是趴着的,露出半边侧脸,眼睛上没有蒙白色绸布。
他在疼痛中闷哼了一声,睁开了双眸。
下一秒,他就伸手握住了宋令虞的手腕,哑声问着,“阿凝,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