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进来禀报:“陛下,太子殿下过来了。”
昭帝哼笑了一声,“宋卿不过来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子就想人想的,迫不及待地要从朕这里抢走了。”
小主,
白总管没敢接这话。
宋令虞现在是小丞相,他总不能附和皇上,否则不就是在说太子患上了断袖之癖,喜欢小丞相吗?
湛淮晏进来时,听白总管说宋令虞睡着了,原本大步的他一下子就放轻了脚步,慢慢来到宋令虞面前。
昭帝关心了唯一的嫡子几句,也没留人,看到湛淮晏已经弯下腰伸出双臂把人抱起来了,“回去吧,外面冷,用大氅裹好她,不要让她受了风寒。”
湛淮晏的臂膀有力,动作却很温柔充满了珍视,打横抱着宋令虞走出去。
结果,就撞上了要进来的瑄王。
二人同一时间顿住。
湛淮晏的脸色沉下来,往日清贵的眉宇间却一下子聚集起森冷和戾气,很强势地收紧了抱着宋令虞的手臂。
而瑄王则在那一瞬间,凌厉的墨眸狠狠看向湛淮晏怀里的宋令虞。
她身上裹着湛淮晏的大氅,双臂搂着湛淮晏的脖子,背对着他,脸埋在湛淮晏的肩颈上。
瑄王只觉有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口,疼得他胸腔震颤着,呼吸急促。
他高大的身躯不易察觉地晃了晃,竭力支撑着,面上若无其事。
湛淮晏和瑄王无声的交锋着,气氛剑拔弩张。
昭帝在背后被白总管搀扶着,兴致勃勃地看戏。
宋令虞没那么心大,两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很可怕。
尤其来自瑄王的压迫笼罩住了她整个人。
宋令虞惊醒过来,猛地转头,就对上了瑄王深不可测的目光。
那眼里明明喷着火,却也泛着赤红,又怒又痛,又嫉妒。
在她看向他时,那些情绪狠狠压过来,让人害怕到心尖震颤。
“王爷。”宋令虞喊了一声,挣脱着湛淮晏的钳制,要下来。
结果湛淮晏非但不放开她,反而更紧地箍着她,让二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合在一起,只留她的小腿在半空中蹬着。
宋令虞的手倒是能活动,但这是在皇宫,还是昭帝面前。
她打消了掐湛淮晏脖子这个念头,只能向瑄王求救。
之前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湛淮晏触碰她,瑄王都要跟湛淮晏动手。
现在她知道了。
也就只有瑄王敢抢她过去,一脚踹飞湛淮晏。
然而瑄王站在那里,一手负在背后,看着湛淮晏和宋令虞“打情骂俏”的一幕,眼里盛满了嗤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坊间传闻本王有断袖之癖,殊不知本王是替太子弟弟背了黑锅。”
“短短一个月不见,太子弟弟和宋侍郎,哦,应该是宋尚书宋大人了,这么快你们就如胶似漆密不可分了。”
无人看见,瑄王背后的手攥成了拳头,腕骨上青筋凸起,戴的那串佛珠紧绷到快要断裂。
以往湛淮晏嘲讽他和宋令虞暧昧不清,他以为湛淮晏是唾弃恶心他。
现在他和湛淮晏调换了位置,他体会到了湛淮晏的心情,分明就是嫉妒得发疯,想撕了对方,夺回宋令虞。
瑄王隐忍着,克制着,死死盯着蹙起眉的宋令虞,“不过发乎情止乎礼,太子弟弟本就瞎了眼,若是再让人知道有龙阳之好,有了太子妃,却和太子妃的哥哥苟合到了一起,恐怕不管你出卖多少次色相,都得退位让贤了。”
瑄王这番话叫昭帝听着都羞耻。
身为一国储君,却去求被他不要的太子妃,男女都可以不说,且二人还是一对孪生兄妹。
这,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多惊世骇俗又……又刺激啊,昭帝都想给曝出去。
白总管:“……”
我的陛下啊,你明明知道太子妃和小丞相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