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宋令虞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是立刻发作,还是慢性的,她观察着湛淮晏的状态。
结果很快,湛淮晏额头冒出汗,没蒙白色绸布的墨眸里泛起了赤红,连呼吸都开始沉重。
湛淮晏反应很快,一下子就确定是母后给自己下了药。
而同时中药的恐怕是霍菀。
母后是想让他和霍菀生米煮成熟饭,要他纳了霍菀,让霍菀生下他的孩子。
母后贵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储君用这种手段?
湛淮晏没有时间质问皇后,攥住宋令虞的手腕猛地站起来,动作之大险些打翻席面,引得帝后去看他。
“父皇,母后,儿臣有些不胜酒力,眼睛也不舒服,也到了平常该喝药的时候了,就先让摄政王送儿臣回东宫歇着了。”湛淮晏支撑着,手下用力抓着宋令虞。
他看上去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
“有没有大碍?快传太医,母后跟你一起过去!”皇后担忧不已,站起来焦急询问,顺便扫了一眼宋令虞面前那道被吃了好几口的鱼。
宋令虞察觉到皇后的目光,就装出不舒服的样子,让皇后以为中毒的是她,“殿下没有什么大碍,臣送殿下回去就好了。”
皇后想嫁祸给太子妃,那她将计就计,让自己和太子一起中毒。
到时候在父亲和瑄王的配合下,他们就把罪名安到皇后身上,让皇后自己也付出代价。
“那你们便去吧,宋卿送了太子后,不必再回来了,直接在东宫歇下,或是回丞相府都可以。”昭帝拦住了皇后,给宋令虞遮掩,好让她能顺理成章地转换回太子妃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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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只得坐下,“情况严重了,立刻让宫人来请母后。”
宋令虞便被失明的太子拽着,离了席。
湛淮晏没等回到东宫,在经过一个偏殿时,他抬脚踹开门,把宋令虞拉了进去。
然后,又“砰”一下关上门。
太子沙哑压抑的声音传出去,“程达,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
而在宫宴上。
皇后让人注意着宋令虞的去向,漫不经心地瞥了下首的瑄王一眼。
另一份药,她下给了瑄王。
不过瑄王没怎么动今晚的菜。
他养蛊,剜心口取心头血足足一个月,今晚被蛊虫一再啃噬,心口的旧伤复发了,感觉到流出的血一点点浸湿了里衣。
只是简单的呼吸,瑄王就疼得受不住,连呼吸都不能。
他几乎没吃宴席上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皇后安排宫人先让墨云得知宋令虞中招了,墨云会禀报给瑄王。
瑄王肯定会去救宋令虞。
虽然瑄王没中招,但宋令虞中了,宋令虞就会缠住瑄王。
瑄王面对心爱之人的投怀送抱,他还能控制住吗?
到时候,她只需要带着皇帝和文武百官们过去,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墨云匆忙进来,附在瑄王耳边。
然而,他说得却不是皇后设计的局面,“王爷,有宫人告诉属下摄政王状态不对,属下虽然担心是调虎离山之际,但在摄政王的事情上不敢马虎,所以还是悄悄跟去了东宫。”
“结果在半途,属下发现不对劲的似乎是太子,他和摄政王没回到东宫,拽着摄政王进了一个偏殿……”
瑄王面色大变,猛然站起来时打翻了席面。
他不跟帝后说一声,就化成一道影子飞身出去,转瞬消失在了外面万千绚烂的宫灯中。
昭帝皱眉。
文武大臣们疑惑不解。
皇后勾起了嘴角,“皇上,看瑄王的反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
某处偏殿。
墨云和程达在外面打了起来,拖住程达。
瑄王抬起一脚,“砰”一下踹开殿门,大步流星地往床榻处走。
瑄王僵硬了一瞬,再往前,看到地上散落的两个男人的衣服。
玄红相间更为华贵的衣袍是太子的,而被压在下面的另一件紫色的朝服上绣着蟒,满朝文武也就只有摄政王穿。
那一刻,瑄王如坠地狱。
他耳边轰鸣着,眼前天旋地转,有一段画面不断地闪过去:宋令虞和湛淮晏在他的龙榻上共赴巫山云雨。
瑄王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忽然按住心口,“哗”一口血出来。
湛淮玦被刺激到双目发红,面容狰狞,几乎栽倒,昏厥。
却在下一秒,他听到了外面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
湛淮玦一下子站直了身体。
如果让文武百官撞见了令虞和太子两个男人在苟合,太子这个储君会被真的废了,而代价是搭上宋令虞。
他,要搭上令虞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林静微说的,跟原文里一样,令虞和湛淮晏在一起,背叛了他,杀了他。
他应该让宋令虞自食其果,以报宋令虞给他戴绿帽子,杀他之仇。
湛淮玦站在那里,猩红的目光透过帷幔,死死盯着床榻上的两道身躯。
他肝胆俱裂,怒恨滔天,在这一刻心里前所未有的阴暗又扭曲。
他说过,背叛他的人,都得死。
包括宋令虞。
宋令虞不会是那个例外。
瑄王站在那里,等着昭帝带着文武百官来,闭眼听着一步比一步近的脚步声。
还有床榻上湛淮晏的意乱情迷,“孤知道你是宋令虞,孤要的就是你。”
“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