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我八岁起,你就做了我的夫子,教导我,栽培我,多年来你比我父亲对我还好,我如何下得了手杀你?”
太子即便看不见,也知道听见这话的瑄王有多狂喜。
他又恼又怒,紧握拳头,咬着牙喊,“宋令虞,你真是让孤感到陌生又失望,你是有多喜欢他,竟然不顾自己的灭门血海深仇!”
“跟你没有关系,我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会让真正的仇人血债血偿。”宋令虞重新站到瑄王面前,哽咽道。
“湛淮玦,这一刀已经解了我对你这个无辜者的恨,以后我们之间还跟以前一样。”
“我唯一所求就是我找宋霓报仇的时候,你哪怕不能站在我身边,也不要帮你母妃对付我,怪我,好吗?”
瑄王所跪的地上已是一片血泊,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有着战损后美强惨的艳丽和妖冶,只应了一声好,高大笔挺的身躯便轰然倒下。
瑄王陷入昏厥前,听到宋令虞惊慌担忧地喊了一声他的表字。
于是,他这几日的恐惧和绝望都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满足。
瑄王被送去了隔壁的府邸医治。
宋崇渊去了内阁。
在巷子里的昭帝,等人都走了,他带着太医匆忙去了瑄王的府上。
昭帝无疑是在向宋令虞表明,哪怕最后赢得是太子,他也要瑄王有个善终。
他们的爱恨情仇,他只旁观不去干涉,但宋令虞不能让他最爱的儿子没了性命。
宋令虞也更加意识到她要杀宋霓很难。
除非让昭帝厌弃了皇贵妃。
太子没有搭理宋令虞,脸上带着冷笑和嘲讽,自己回到了隔壁的太子府。
阿凝现在接过了统御后宫之权,又竹说阿凝早早地去了后宫,晚上天黑后才回来。
太子还得批阅奏折。
宋令虞执迷不悟,不舍得杀了瑄王,他得为了阿凝保住宋家满门,并且报原文里宋家满门被诛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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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丞相去了内阁,太子不指望她会过来,自己坐在书房里,用上了其他的辅臣。
霍菀带着霍菡过来了,让辅臣退到一旁,她接过奏折给太子读。
太子没说什么。
只是现在他已经不用人带着批阅奏折了,能独立在奏折上写字。
霍菀只是站在他身侧。
霍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没看到程达,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转着尚方宝剑玩,昏昏欲睡。
太子倒是没想到,一个时辰后小丞相过来了。
宋令虞还没说话,太子就让霍菀几人退了下去。
“太子翻脸不认人,姐姐这是何必呢?”霍菡挽着霍菀的臂弯,把不愿走想说什么的霍菡带了出去。
霍菀身子颤了颤,冷着脸甩开霍菡,语气强硬地训斥,“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书房内。
太子把批阅完的一份奏折重重地摔在案台上,不看宋令虞,挑着嘴角阴阳怪气道:“摄政王不是对孤充满了厌恶和恶心吗?”
“正好,孤也是。”
“过去孤或许对摄政王还有几分欣赏,但现在,不顾满门被灭的仇恨而执意爱同为男人的瑄王的你,让孤失望又厌恶透顶!”
“滚吧,孤不会再拉拢你,请你以后一定要跟灭你满门的仇人,继续迫害废杀孤。”
“孤愿你能成功,让你宋家重蹈覆辙,被坐上皇位的瑄王卸磨杀驴。”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