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
*
南昭当今太子发动宫变那天,这个冬天下了第一场雪,新年即将到来。
殷驸马在二公主的强烈要求下,带着很多护卫,还让霍寒随行。
他们去了皇宫,直面这一场定乾坤的厮杀。
皇宫内已然是尸山血海,二公主目瞪口呆,看着宋霓一党被诛杀殆尽,却有人在乾清宫的大殿外高喊:“太子谋逆篡位,和其党羽已被全部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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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和四公主站在大殿外,身后的官员只能跪在血泊里,依照品级高低和文武分成两列,大气都不敢出。
霍菀和霍寒也找到各自的位置,跪了下去。
殷驸马带着二公主一起,走到前面跟国师和四公主站在一处。
他们背后的皇宫巍峨辉煌,天空中纷纷扬扬下着鹅毛一样的大雪。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宋霓一党的尸体,鲜血浸染了地砖,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
这一幕,壮丽无暇和血腥惨烈并存,在一人一身华贵服饰,踩着尸山和人骨缓缓走来时,震撼感被拉满。
湛淮晏走到最前面,转过身的一刻,殷驸马几人也全都跪了下去,眼角余光里,昭帝从另一侧走来。
他一夕之间没有了过去几年的苍老和病骨支离,在这一刻身躯高大、伟岸,五官轮廓立体俊美,年过六旬却能看到年少时的俊美和出众风采。
昭帝和太子并肩站在一起。
父子二人都是一身尊贵,散发着帝王的威仪,衣袍飒飒,睥睨天下。
这一刻,天地间只有落雪。
寂静无声中,所有人都听到宋霓压制不住激动兴奋的声音,从关起的门内、大殿里传来,“皇上,你听见了?!太子谋逆篡位,和其党羽已全被哀家和玦儿的人诛杀!”
“玦儿就在外面等着你,你写诏书禅位给他吧,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雪,不要冻到了哀家和皇上最爱的儿子啊!”
紧接着,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响和男人震怒的声音一同传来,“逆子!他竟然真的谋逆,要弑君弑父!来人,取禅位诏书和玉玺来,朕要改立大皇子瑄王继承大统!”
这道声音很像昭帝,那一点破绽,也被震怒的颤声掩盖了。
何况宋霓近乎疯癫,已经开始自称哀家了。
可,文武百官在大雪中汗流浃背,全都俯首,离得近的才能稍微用视线瞥到那站在大殿外、太子身侧,真正的昭帝。
他们被带着,听了一场堪称惊世骇俗的大戏。
寝殿的龙榻旁,宋霓坐在凳子上,甚至抓着“昭帝”的手改了昭书。
最后那玉玺是她亲手盖上去的。
随后宋霓从“昭帝”手里拽走昭书,一字一字看过去,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她快要压不住狂笑,把那昭书递给跪在一旁的庄岱,端起一碗药亲手喂给“昭帝”,“太皇上,喝完这碗药,你就安心地歇着吧,以后这江山便交给哀家和皇帝守着了。”
“昭帝”写完那份昭书,人忽然就瘫痪在榻上,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宋霓按住他,掐住他的下巴。
他被迫张开嘴,被宋霓灌下了那碗已经冷掉的药。
毒药发作得不快,但“昭帝”已经满身疼痛,面容扭曲狰狞,躺在榻上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宋霓,已经反应过来的他艰难开口,“毒……毒妇,原来真正谋逆弑君的那个人是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从你嫁给朕,朕处处偏爱你,为了你差点废了皇后,如今你再度怀上了龙子,朕已经打算废了太子,禅位给我们的玦儿了!”
“朕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毒杀朕?!啊?!啊!啊!”“昭帝”在榻上无能狂怒,嘶吼,试图抓住头顶那条黄带子。
这条带子要是断了,就意味着君死必有疑。
但他抓了好几次才抓住,最后指尖都已经拽住黄带子了,却不知道是因为没力气了,还是因为不舍,而出现了一秒的迟疑和停顿。
也就是这么一秒,宋霓掐住他瘦弱的手腕,重重把他甩回到榻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黄带子从指尖滑落,在头顶晃了又晃。
“你对哀家情深义重?”宋霓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在自以为整个皇宫都被她控制的一刻,她比刚刚笑得还大声,听在人耳中反而有种悲痛感,仿佛因最爱自己的男人的离世疯癫了,眼里的泪都涌了出来。
宋霓生怕“昭帝”听不见,不仅凑近了“昭帝”,还用大一些的声音在“昭帝”耳畔道:“湛策啊,你之所以爱哀家,不过是因为哀家给你下了一种名为‘千魂引’的药……”
大殿外的太子听到这里,看了身侧的昭帝一眼,原本这种皇家丑事遮掩还来不及,他却要求父皇公之于众,面对这场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