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虞擦着瑄王眼角的泪,却越擦越多,手指都被浸湿了。
宋令虞叹气,绝情蛊已经被解了,可她还是这么冷情,“湛淮玦,儿女情长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它比不上钱财,权势和亲情等一切,它是最微不足道的,何况是生命。”
湛淮玦按住宋令虞的手背,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手心,“你是你,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排在情爱前面,我是我。”
“你不能用你的追求来要求我,在我这里,情爱、你,重于一切,包括性命,我宁可死,也不要放开你。”
“你放我走了,你呢?你就能好好地做湛淮晏的皇后了,你给他管理后宫和三千佳丽,给他生儿育女,为他奉献自己的一生吗?”
“宋令虞,我不允许!”
湛淮玦突然拉着宋令虞坐起来,深深吻住宋令虞,急切又凶猛,不顾一切带着决绝,“宋令虞,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
“你是男子时,我都已经成疯成魔了,现在知道了你是女子,我更不会放开你。”
“除非你和我一起走,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放你回到湛淮晏身边,更何况是让你生下肚子里的这双孽种。”
宋令虞只有满心的疲惫,“不是我想给湛淮晏生孩子,而是你也看到了,要是动这两个孩子,我也会死。”
墨雷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进来,但他不得不站在石门处,单膝跪下回禀,“王爷,新帝已经在丞相府隔壁的瑄王府,以及你在京中的房产、地契、铺子等所有产业都掘地三尺了,恐怕……恐怕很快就会挖到这里来。”
“他出动了南昭在京的所有军队,我们……”
他们拼不过,跑不掉,很快湛淮晏就能找过来,他们的下场只有死。
但瑄王并不慌,让墨雷退下了。
他吻着宋令虞,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留片刻,话语里带着阴冷嘲讽的笑意,“听听,湛淮晏如此劳师动众,找的真的只是他的皇后吗?”
“其实令虞,他爱的根本不是你的妹妹。”
“你冒充的宋令凝一点都不像,你骨子里就是小丞相,湛淮晏真正爱的是你。”
“不过这不重要了,反正湛淮晏绝对不会放过我,如今父皇的千魂引被解了,他不会再护着我,我根本跑不掉,活不了,那我就不挣扎了。”
“可我刚刚也说了,我不会成全他,让你回到他身边。”
“宋令虞,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允许你给湛淮晏生下这对龙凤胎,你说落胎你自己也活不了,那你就死吧。”
“宋令虞,我们一起死。”
湛淮玦面对面把宋令虞抱到他腿上时,他分不清是泪还是汗的脸,趴到宋令虞肩上,哭着,却又带着很满足的笑,如痴如狂,已然疯魔,“夫君,我就当离开威虎山后发生的一切,是一场噩梦。”
“我当你还是男子,其实我们在威虎山拜堂成了亲,入了洞房,成为了夫妻。”
“我得到了你,我们长相厮守,白头到老,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宋令虞感觉肚子很疼,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闻到了血腥味,她的孩子……宋令虞闭上眼,热泪猝然滚落而出。
挺好,她本就想落胎。
但湛淮玦要的不仅是让她落胎,湛淮玦活不了,他也不会让宋令虞活着和湛淮晏在一起。
“夫君,我们殉情吧。”湛淮玦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
他仰头喝下一口毒药后,吻住宋令虞,把那穿肠毒药送到宋令虞嘴里。
湛淮玦亲着宋令虞,极尽温柔地哄着,“闭上眼睛,很快,不会太痛苦。”
“这辈子我得到了你,也算圆满了。”
“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湛淮玦的嘴角溢出鲜血,紧紧抱住了宋令虞。
他的下巴抵在宋令虞的脖子里,唇边扬起一抹弧度,艳丽妖冶。
湛淮玦闭上眼,喟叹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诚不欺我。
湛淮玦一身红衣,墨发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在背上,眉梢眼角都泛着胭脂色,又欲又艳。
而宋令虞坐在他腰上,压着他结实紧绷的腹肌,双臂攀附着他的肩膀,手指穿梭在他的墨发里。
她四肢上的红色绸带飘逸,跟湛淮玦的墨发色彩对比鲜明,又和他红衣上的花纹相得益彰。
宋令虞也穿着红色裙子,烛火洒下暖黄绮丽的光,仿佛这真的是湛淮玦和她的新婚夜。
地宫里,铃铛不断地响,画面艳媚,活色生香。
外面传来厮杀声,是湛淮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