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淮晏抱着皇后坐上去。
御辇是几个人抬的,四周用绣着龙纹的明黄色厚帷幔遮起,寒风都被阻隔在外面。
旁边的炉子里还燃着银骨炭,且天子还是把皇后抱在怀里裹着。
所以宋令虞不仅没感觉到寒意,反而湛淮晏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给她。
她趴在湛淮晏结实宽厚的胸膛里,闻到的不是帝王用的龙涎香,而是过去他还是太子时,用的独有的熏香味道。
这味道太熟悉了。
宋令虞身上很暖,一张脸热烘烘的,泛着一层胭脂色。
御辇不颠簸,有轻微的摇晃,刚刚好。
宋令虞闭上眼,就像身处在摇篮里,感觉很安心,以至于到后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她很久没有这么舒坦过了,这一晚在湛淮晏温暖宽厚的怀抱里,睡了很沉很长的一觉。
第二天她都没睁眼,迷迷糊糊中被湛淮晏抱起来,像是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湛淮晏给她穿衣、洗漱。
梳妆时,她也被抱在湛淮晏腿上。
到后来宋令虞又被湛淮晏抱上御辇,前往校场,有很多仪式都是湛淮晏一人完成的。
她听着声音,到最后终于醒来时,已经被湛淮晏抱着走到最高处。
宋令虞和湛淮晏并肩站在那里,看着下方列好队的将士们。
宋崇渊作为大臣,代替皇帝说一些激励战士的话,“……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锣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平安带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三十万大军单膝跪地,在鸣鼓声中站起来,举起手中红缨枪齐声喊着杀杀杀,声势浩大,气势磅礴,令人热血沸腾。
小丞相没在队伍中。
这场仪式结束后,天子携着皇后回宫。
皇后安然无恙,天子却病了一场。
宋令虞只当不知道陈太医说的,皇上这是心病。
“小丞相”刚走,他就已经相思成疾。
帝王的这场风寒拖拖拉拉半个月才好,至少表面是好了。
这一年,新帝改年号为天佑,史称天佑帝。
登基大典很盛大隆重,所以天佑帝给了各部很长的时间准备,还要等皇后降下龙凤胎,普天同庆,就把登基大典推迟了。
少数人知道另外一个原因,他是等着“小丞相”凯旋,班师回朝。
随后臣子们又上奏让天子选秀,广纳后宫,但被天子以边关正在打仗为由给驳了。
再有坚持的,轻则被训斥,重则被降职或罢免,还查了一个大臣,然后找出种种罪行,给抄了三族。
如此一番杀鸡儆猴,且皇后是大奸臣的女儿,大奸臣都不上奏让天子选秀。
朝中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太上皇后要出面,结果被太上皇说了几句,就偃旗息鼓了,跟太上皇一样,只是看着,却什么都不管。
于是,无人再要求新帝选秀。
不过有的官员不急,自古以来哪有帝王不需要政治联姻的,他们等着便是。
天佑一年春,边关连连传来捷报,徐将军带领的三十万大军夺回五座城池,斩杀了谋反的康王和其部下,牵连甚广,在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
湛淮晏杀了不少人,即便都是该杀的,可他暴君的名号,还是在南昭传开了。
湛淮晏并不在乎世人对自己的评价。
徐将军打去了草原,让耶律军节节败退,大军还没有班师回朝,天子的各种封赏就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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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将军被封为侯爵,无一人有异议,可作为监军的“小丞相”也被封侯了,朝臣心里就很不服了。
但有大奸臣在,而湛淮晏的皇后是大奸臣的女儿,除了外戚势大,他并不受其他臣子的掣肘。
而大奸臣现在也不控制湛淮晏,宋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湛淮晏愿意挡去一切,他就很“老实本分”。
再者,湛淮晏暴君的形象越来越深入人心,满朝臣子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皇后的临盆时间是在三月末,还剩下半个月时,更加辛苦难熬。
好在湛淮晏让宫人对她的照顾更加细致,并且除了上朝和召见大臣议事的时间,他都陪着皇后,亲力亲为地照顾皇后。
湛淮晏白天在皇后身侧批阅奏折,有时候召见大臣,皇后就在御书房的内殿里。
他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一个强国大国的国事,可想而知有多重,湛淮晏每天都有批阅不完的奏折。
深夜,在哄了皇后睡着后,他还坐在榻上处理政务。
本来他的睡眠就少,皇后夜里又要醒来几次,浑身都不舒服。
他就抱着皇后,给皇后按摩,轻拍着皇后,柔声哄着,直到皇后又睡过去。
湛淮晏从来没有不耐烦。
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湛淮晏搂着肚子很大的皇后,带着皇后看花。
他摘了花,还没有插到皇后发间,就被皇后夺了去。
湛淮晏只能配合地低头,由着皇后把花插到他的墨发间。
但人长得好看,哪怕是男人,那花插在头上也比女子好看。
皇后很满意,在阳光正好、花团锦簇的御花园里,捧着帝王的脸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