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段往事,凌灵心里总是暖暖的,她说:“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可怕,人性也并非是完全的冷漠自私。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勇于出头的人,引领我们作出最正确的决择。
何其幸运,我成了那个领头的人,何其幸运,我的善意换来了更多的善意。
所以呀!别说那人是慕语彤,就算那人是个完全陌生的路人甲,只要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都做不到熟视无睹。”
似乎是被她的故事感染到,沈嘉睿英挺的鼻尖微微抖动,就连抛出的问题也夹了些颤音,“那你知道,那个小男孩后来怎么样了吗?”
凌灵也没有多想,笑了笑说:“我那天赶着去上学,看到有好心人将他抬上车,说是要送往医院后,我就先行离开了。
我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后来怎么样了,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得救,毕竟有那么多的善意倾注在他的身上,他肯定会活得很好很好。”
沈嘉睿说:“后来,那个小男孩被他的外公带出国治病去了,往后那些被癫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岁月里,那个善良的女孩都成了照进他生活里的一束光。
多年后,小男孩终于战胜病魔找到了那个女孩,却发现那个女孩早已远嫁他乡,成了一个拖儿带女的单亲妈妈。
然而,这些都不能阻止小男孩继续爱她,因为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她都是他晦暗人生里唯一的光束,是他的救赎。”
听到前半段,凌灵还以为沈嘉睿在接着自己的话茬编故事玩儿,直到听见他说拖儿带女的单亲妈妈时,她才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
然后,她又慢半拍地惊呼出声,“沈嘉睿,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就是当年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吧?”
“是,我就是那个患有癫痫病的小男孩。”沈嘉睿盯着她,笑眼含泪,“姐姐,亲眼见过我最脆弱难堪的一面,你还愿意继续爱我吗?”
爱!怎么会舍得不爱呢?
无论他是被病魔折磨得可怜兮兮的小男孩,还是现在这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凌灵都会爱他,一直,一直爱他。
但凌灵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微踮脚,用自己柔软的唇轻轻温暖他的唇瓣,无声地倾诉着自己的答案。
轻柔的吻似一管强有用的定心剂,瞬间抹灭了沈嘉睿心里那不为人知的自卑与伤痛。
沈嘉睿动情地搂着她,正要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时,凌灵却又猛地将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