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清闻言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可万一他们连脸面都不要了呢?脸面不过是一层皮,只要撕下便是无所顾忌。”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困住了多少女子。”
杜氏闻言喃喃道,“你这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就如此悲观呢,我看那季怀川是有些荒唐,但应该也不是那样无情之人。”
还想继续劝道,“只要你的心思在他身上,他终究是能感受到的,你这样郁郁寡欢自暴自弃怎么能得到他的欢心呢?”
“你看我跟你舅舅,我也是对你舅舅真心相待他也真心待我,这么多年也不见他纳妾。”
谢婉清闻言微微一笑道,“因为舅舅本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无论时间怎么变,环境怎么变,他待人始终如一,初心不改。”
“这样的本就不常见,我终究是没舅母有福气遇上像舅舅那样的人,舅母自然也不懂我的苦楚。”
“只是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水岸就在眼前,我又何必继续在苦海中挣扎。”
杜氏这才后知后觉听出谢婉清的意思,目光惊骇道,“你这是......想离开季家?”
谢婉清垂眸不语,杜氏明白她这是默认了。
她想开口说什么,但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刚才说的也并不是无道理,只是道理都明白,可要做到那是何等艰难。
她嗫嚅片刻起身轻轻拍了拍谢婉清的肩膀道,“舅母知道你不易,也不好劝你什么,只是这种事对于女子来说无论是非都无异于扒皮抽筋,你可要思量清楚了,切勿因为一时冲动日后后悔。”
谢婉清闻言心中微暖,她自幼母亲早亡,继母虽对她也不错,但也只是浮于表面,唯有这位舅母从嫁进宣文侯府后,第一次看见她就对她格外亲切。
她未出嫁时,宣文侯府那几个妹妹添置了什么舅母都不忘给她备一份。
有时候会在她去宣文侯府时直接交给她,有时会差人给她送去谢府。
她也知道许是外祖和舅舅们可怜她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又爱屋及乌便特意交代过她让她多照料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