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修不急不缓道,“若是证据不足便屈打成招便是刑部办案的惯例,我也无话可说。”
见顾宴修软硬不吃,刑部尚书和左御史对视一眼,面露为难。
左御史忽然朝季怀川看了一眼,见季怀川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开口道,“听说侯夫人的贴身婢女还活着,她跟在侯夫人身边多年,定对侯夫人字迹再熟悉不过。”
季怀川面露了然地对小厮说道,“去把琼莹叫来。”
“是。”小厮应声拔腿而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琼莹低着头走进公堂跪下道,“民女琼莹见过大人。”
“你就是侯夫人谢氏的贴身婢女?”
琼莹低头道,“回大人,正是。”
刑部尚书闻言眯眼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夫人的字迹?”
琼莹闻言低头看向衙役放到她面前的书信和心经,面露迟疑。
季怀川见此神色一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琼莹转头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
刑部尚书见此呵斥道,“你只说是不是,东张西望做什么?”
琼莹身子一抖,咬了咬唇说道,“民女不知道。”
刑部尚书闻言怒道,“你身为侯夫人的贴身婢女竟不知道她的字迹,简直荒谬,还不快如实说来?”
琼莹几乎被吓得快哭了,声音颤抖道,“奴婢虽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可民女每日只管给她端茶送水,增衣添香,未曾注意小姐的字迹。”
“况且民女出身寒微大字不识,只觉得天下的字都一个样,没什么分别,民女句句属实,还请官老爷明鉴。”
季怀川闻言脸色阴沉地看着琼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她竟然临时变了卦。
刑部尚书和左御史虽想尽快定顾宴修的罪,可他巧言善辩,让他们步步退让。
本以为季怀川已经说服了谢婉清身边的婢女,只要她一口咬定那绝笔书就是谢婉清写的。
任凭顾宴修再如何巧言善辩这罪名他是背定了。
只是没想到季怀川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搞不定。
让他们又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