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谦久久不开口,宣文侯有些不悦道,“现在都奔五十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员,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起来了?”
就在谢谦在想要如何开这个口时,谢婉清忽然出声道,“外祖,父亲想托您之事关乎我那小弟。”
宣文侯闻言一愣,随即狐疑道,“他不还是个小娃吗?要托付什么?”
谢谦正想开口解释什么,宣文侯忽然明白了什么,面露恍然。
随即看向谢谦摆手道,“你还是别想了,老夫好不容易得个清闲,就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可别再让老夫教一个小娃,老夫头疼。”
谢谦闻言有些气馁,但也并未不满,只是低声道,“既如此,那便算了,我再给那孩子另寻老师。”
宣文侯却说道,“你若真为了他好,不如将他放进京城新开的几家书院里去。”
“那些都是官府开的,里面有各种出身的学子,去那里要比在府里他跟西席能学到的东西多得多。”
“今时不同往日了,等他长大,若想入朝为官恐怕也要老老实实走科举之路才是正道,到时就算是你恐怕也帮不上他。”宣文侯意有所指道。
谢谦闻言沉思片刻后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我糊涂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多谢岳父大人提醒。”
两人仿佛在打哑语,谢婉清初时没听懂,但转念一想便明白她外祖为何会如此说。
她记得上一世在她死前,顾宴修改过科举之制,大多都在摒除有徇私舞弊之嫌的流程。
除此之外他还提出扩建官学,广招天下学子。
当时在京城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她不想知道也难。
也推出了许多对付贪官污吏的严刑厉法。
只是这些政策因为遭到许多大臣的反对,到她死都没能真正施行。
而这一世,恭亲王一党已经被顾宴修和陛下联手除去。
陛下不再受制于人,定想好好整治朝纲,更不想让之前的事再发生。
之前恭亲王一党之所以猖獗,很可能是因为这朝廷上下大多都是出身名门的官员,这些世家大族之间大多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对陛下来说,他们不是肱股之臣,而是他的心腹大患,但又动不得。
为了不重蹈覆辙他定会想方设法削弱这些人势力,转而重用一些既能为他所用但又不会成为威胁的人。
这时,那些平民百姓出身的学子便成了削弱这些世家大族势力的再好不过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