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女子的父亲卖田卖地,不远千里从朝鲜赶来赎女,却被奴隶贩子刁难的事情说给多铎。
多铎听完,眉头紧皱,“谁在外面乱说?我只是买两个会弹琴唱曲的人回来排歌,怎么成买妾了,我可看不上朝鲜女人。”
“你把这两个人给我好不好。”陈颜晃了晃多铎,“反正,惊喜,惊也惊了,喜也喜了,就让她们走吧。”
多铎有些不情愿,“我排了很久呢。”
但他架不住陈颜哀求,只能妥协,“好吧,你说了算。”
陈颜带走两女,那千里寻女的老父亲也在姜嫔的带领下,来到王府偏厅,父女二人甫一见面,便抱头痛哭。
“阿布机。”
这一句,陈颜能听懂。
她见那老头衣着简朴,一顶旧帽下,鬓发已然花白,满脸风霜沧桑,但他怀中的女儿,却清丽动人。
从朝鲜过来,并不算近,散尽家财的魄力,也绝非是人人都有,可见这位父亲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女儿,陈颜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就那么猝死了。
父亲……
陈颜不敢想。
中年丧女,人生悲剧之一。
想到这里,陈颜鼻头一酸。
姜嫔见陈颜脸色不好,当即呵斥父女二人道:“贵人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别哭了。”
那父女二人才回过神来,向陈颜磕头,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神情,应该是道谢的话。
一封很散碎的银子,呈给陈颜面前,陈颜拒绝了,又让阿纳日取出五十两银子给这对父女,“回家去吧。”
父女二人离开,留下另一个朝鲜女子孤零零站在原地,她望着相互搀扶,走出去的父女二人,满是泪光的眼中,充满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