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咱小区还有好几栋没统计。”
“你不吃点再走?”吴翠拿着蒜酱起身。
“不了,”齐宿头也没回地摆摆手,“我吃过来的。”
“这孩子,”吴翠无奈摇头,“着什么急啊。”
她重新坐回去,心情颇好地夹起一块吃起来。
齐宿妈的手艺没话说。
下午。
日头西斜,余晖洒落,天际蓝金色交接形成一幅天然画作。
朝阳小区。
穿着红马甲的齐宿从九栋单元门出来。
他翻翻垫板上的普查表,指间夹笔的手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望向隔壁的十栋,正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小齐?最近去居委会帮忙了?”
三楼的张大爷开门见到齐宿这一身打扮。
齐宿笑笑:“吴姨说人手不够让我来顶顶。”
“挺好的,总比你老窝在家里强,”张大爷豪迈地拍上他肩膀,“晚上来家里吃饭,你大娘炖的排骨。”
“不了不了,我晚上回家里吃,就来问问,咱家常住人口有多少?”
“整天上下的,有几口人你不知道?”
“大爷,你要配合我工作……”
好不容易拒绝张大爷的晚饭邀请,四楼王奶奶的苹果,五楼程姐的橙子,终于到了他住的六楼。
六层,一共两户。
一户是他的房子,一户上个月刚搬进来。
没人见过里面的人,就连齐宿这个住在对面的都没打过照面。
朝阳是老小区,邻里邻居互相看着长大,突然搬来这么个‘神秘’的邻居。
大家都不免好奇,甚至还有好事者说里面住的不是‘人’。
据说当时搬家时,只见搬家公司的人,跟行李一同搬上去的还有一座被黑布盖着的遗像供桌,调皮的孩子掀开时发现。
给围着的好奇小孩们当场吓哭,最近晚上都不敢出门疯了。
倒是给那些皮猴家长省了不少麻烦。
自此就传这间房是专门用来放死人的‘骨灰房’。
再加上十栋六零二的住户一直不露面,传言愈演愈烈,但没人敢真去确认,自然无人知晓这里住的是人是鬼。
而齐宿觉得,就算住的是鬼,也是位‘邋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