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
薛知恩猛地抬起头,手迅速摸到输液架,这时乌云散去月光显现,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
她看清床边人担忧的眉眼,脑中尖锐的刺激顿住,理智勉强回笼。
握着铁制输液架暴起青筋的手,慢慢松开,沙哑的嗓音冰冷。
“谁让你碰我的?滚出去!”
屋里的光线太暗了,齐宿没发现她刚才的动作,顺手要打开床头的灯,被薛知恩制止。
“别开灯,”她又重复一遍,“滚出去。”
齐宿没滚,也没去开灯,蹲在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她。
“做噩梦了吗?”
那种压抑的窒息感淡去大半,她低头靠在床头上不吭声,整个人腐朽又麻木。
齐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思考几秒后说。
“我给你唱歌怎么样?就唱好运来,听完你就不怕了。”
薛知恩终于动了,“闭嘴,敢唱我就杀了你。”
“……”齐宿确实不敢唱了,不过他傻兮兮地笑了起来,“被你杀掉感觉还挺幸运的,我应该是第一个有这种待遇的粉丝吧?”
薛知恩:“去死。”
齐宿:“你说kiss?”
“……”
“这不太好吧,”齐宿害羞,“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薛知恩木然的脸终于有了情绪,不过是深深的厌恶。
“你个性骚扰的死变态。”
“嘿嘿。”齐宿傻笑。
他头靠在床边,眸光中流转的全是甜腻的痴迷与缱绻。
“时间还早,你继续睡吧,别害怕,我帮你看着。”
薛知恩凉薄的眸子睨他:“我最应该害怕的是你。”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知恩,我只是你的粉丝。”齐宿勾勾唇,微微垂下眼帘。
薛知恩是谁?
就算她现在落魄,就算她腿断了,就算她这辈子都滑不了雪。
她也是薛知恩。
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存在。
他只要帮她重新‘站’起来就好,这座小城不是她的最终归处。
她也不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