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妈妈,你告诉我!”

薛知恩的指尖几乎要入肉,将他本就遍布红痕的脖颈掐出青紫。

“薛……”

齐宿说不出完整的话,手心虚虚握着她的骨腕,即便快因窒息而死也极力克制着求生本能,不反抗分毫。

这一声‘薛’唤回她几分神志,她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在模糊不清地视线里看着她深爱的母亲,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妈妈,你就那么想我下去陪你是吗?还是说——”

她压低身量,也压低声音:“你想薛景鸿也下去陪你。”

“!”

齐宿眼睛霎时睁大了。

他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只是大脑越发缺氧,呼吸困难,无法思考。

掌骨加重力气。

她是真的要杀了他。

不,是杀了‘她’。

杀了那个日日夜夜折磨她精神的‘她’。

即使薛知恩的力道狠戾无情,但齐宿仍感觉她在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