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要骗我。”薛知恩冷声说。
齐宿咽了口唾沫,失望异常,看来等会儿带回隔壁分装的幻想破灭了。
呜呜呜——
“时间还早。”薛知恩回他第一句话。
现在不过晚上八九点,她白天睡得多,虽然有些累,但现在并不困。
难得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话,齐宿也有些不想时间就这么过去,翻出他从隔壁带来的纸袋里的投影仪,眼睛亮亮地询问:“知恩,看电影吗?”
薛知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态度在齐宿眼里就是同意了。
他兴致勃勃地开始鼓捣,将画面投放到沙发对面的纯白粉刷墙面上,坐到她身边,整个人还是肉眼可见地亢奋。
开玩笑。
能跟正主一起看电影哎!
这放在任何粉圈都是能旋转尖叫,原地飞升的程度!!
按下这份澎湃激动,齐宿问她:“有想看的电影吗?”
薛知恩没有,她对电影一向不太感兴趣,别开脸,冷淡道:“别问我。”
那就是让他决定的意思。
齐宿翻着播放列表,仔细思量,不能看跟滑雪有关的,戳她痛楚,励志片又显得太刻意。
既然之前提过梵高,那……
他打开了电影《永恒之门》。
也打开了他的私心。
舒缓的音乐配合能够令人平静的画面在房间内铺设,太阳,草地,树林,清风,黑暗,寒冷,与一个逃离灰败都会沉浸在自然中郁郁不得志的疯子画家。
像他,也像她。
天才或许都是相似的。
他们在一个领域超越常人,必然在其他地方比正常人更加敏感、极端。
就连齐宿这个在爱里长大的都逃不过,更别说在压抑环境中生长的薛知恩。
本身,玩极限运动的,就是一群追求刺激的‘疯子’。
“你给我看这个电影是想说我该去精神病院吗?”
薛知恩抿着牛奶,眼眸在昏暗的环境里识不清色泽。
脑中回忆起某人撕心裂肺的嘶吼:
‘让她去死!把她关起来!疯子就应该在疯子该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