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薛知恩又让他滚,他不但不滚,他还蹬鼻子上脸。
“你是故意在嘲笑我吗?”
薛知恩阴森地瞪着将奖牌、奖杯擦净往书架上摆放整齐的男人。
“当然不是,”齐宿指腹仔细叠着那块奥运金牌的系带,笑说,“我只是觉得它们不应该一直被塞在黑漆漆的箱子里。”
它们该见光,该让这里蓬荜生辉。
可她的冠军奖牌实在多到夸张,看网上的报道远没有实际感受来得震撼,望着两面墙摆得满满当当还有两箱没放完的奖牌,齐宿的表情有些呆。
“我说过了,”薛知恩冷漠的声音响起,“都是些破铜烂铁。”
在役时这些是荣耀,退役后,不过是占地方的破烂,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摆出来只会徒增烦躁。
齐宿拿着没处放的金色奖杯,手指触着上面凹痕的刻字。
他记得这场比赛,这其实不算一场正式的比赛,只是一场追寻极限的死亡挑战。
在阿尔卑斯山,那天他也在现场,透过无人机为她提心吊胆,在后勤组远远地偷望她一眼。
当时,他们都说她疯了,不要命的自毁前程。
齐宿却不这么觉得。
如果生命不爆炸一次,怎么算活着?
不出意料地,她成功了,她笑得恣意,那是在镜头前,她第一次张扬地笑。
也是那次,他激动地一脚踩空,摔伤了腿,救援人员急促的呼叫声远没有他的心跳来得剧烈。
他面红耳赤,他为她兴奋,澎湃,他好想跳起来为她挥掌欢呼。
那也是头一次,挑战者没事,后勤人员却出了事的一场极限竞速。
“薛,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