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你装作不知道不好吗?”

好害羞。

“呵。”薛知恩冷笑。

……

浴室响彻哗哗的水声。

门外的垃圾堆出现一片裙角,薛知恩低眸看着那束凋零的向日葵,指尖触到丝绒样的花瓣,软软的,无害的,轻轻抚在她指腹。

哪怕她捏碎捻烂也不会有任何反抗。

像那个蠢男人。

等齐宿带着热气出来时,薛知恩正靠墙坐在浴室门口,耷拉着脑袋好像睡着了。

齐宿再次感觉铺上地毯是绝对正确的决定。

但是,齐宿这一刻心底有种奇异的幸福感。

要知道。

洗澡、上厕所时,担心你遇害的猫咪都会揣着手手守在门外陪着你,等着你。

齐宿感觉自己被薛猫猫溺爱了。

他轻手轻脚地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她的发丝,见她没睡,睁着眼睛看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齐宿好笑地问她:“又摔倒了?”

薛知恩不回应。

齐宿也不催她,就地跟她一起坐下,陪她一起倒,一起看那片什么都不存在的虚空。

“我其实很好奇,”他嘴碎地搭话,“你一直在想什么呢?”

薛知恩这才把木讷的目光移向他:“想你这变态什么时候会滚出我家。”

“那是不可能的。”齐宿笑。

没有狗会主动离开主人。

薛知恩也知道自己又说了句废话,她将头蜷缩进屈起的膝盖,很久很久,久到齐宿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便听见压抑的女声低低响起。

“我想……”

“我想……”

“我想……”

她连说了三句,没一句拼成话,紧紧咬住下唇,从未向任何人倾诉过内心的薛知恩,吐不出半个字。

齐宿恍惚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揭到她的伤疤,手掌很轻地拍了下她轻颤的脊背,心疼地说:“没关系,你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