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直白又炽热。
“……”
薛知恩沉默地看着他添彩的墙绘,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拿画笔,虽然是无趣正经的社区宣传,但仍可见他扎实的功底,简单的燕雀在他手下也能栩栩如生。
怪不得他当画家也没饿死。
齐宿喃喃:“如果时间能更多就好了……”
如果他能跟薛知恩在一起一年,那接下来的每一年的每一天,他都可以细细品味,没有任何空窗期。
因为每天,每天,每天他们都在一起。
薛知恩仰头,见他表情呆愣愣的,一笔差点画错了,拍拍脚手架。
“你在想什么呢?”
齐宿回神:“没有,没想什么……”
“你在骗我?”
“……”
齐宿低眸撞上她认真的眼睛,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把心里的小九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薛知恩听完后,眼神多了几分古怪和怜悯?
“你怎么连幻想都不敢大胆点幻想?”
别人谈恋爱是幻想一辈子在一起。
他是幻想在一起一年,因为分手后,每天可以反复回味。
有病一样。
齐宿不好意思地红了脖子:“我能幻想更多吗?”
他抿着唇,凝视着她,虽处在高处,却像趴在她脚边,摇尾乞怜。
“我有资格想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薛知恩一言不发,扶着脚手架的手微微握紧。
“齐宿。”
“我在。”
“我想把你摇下来。”
“……”
齐宿反应了两秒,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想快点靠近你。
他脸颊爆红:“我、我还没画完……”
“我可以等你。”
“……好。”
不知道为什么血淋淋的对话,在两人之间绕成了粉红泡泡。
薛知恩那一刻是真的想把他摇下来,就像强制地摇下果树顶端最大最红的果子。
让他掉下来,捡起他,拥有他。
但是‘果子’说,他自愿下来。
薛知恩默默按捺下疯狂的念头。
如果他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露出震惊害怕的表情,他现在一定摔在她脚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