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沙发边,看着他,男人的侧脸分明,睡着时少了些醒着的温柔,多了几分锐利。
但还是一条狗狗。
薛知恩伸手戳他的脸,手指微微陷入,怪不得他爱捏她,确实很软。
她又戳了几下,男人皱皱秀眉,睡得不太安稳。
他一动,身上的毯子滑落,薛知恩看见他紧紧抱在怀里的相框,她继续作弄的手停住。
不知道他曾经有多少次这样抱着她的照片入睡。
这种感觉其实挺恐怖的。
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在你完全不知道的时候,会抱着‘你’入睡。
估计是对他阈值到达最高,基本免疫了,他就是会拿她照片配饭她都不稀奇。
“……”
薛知恩想想那个画面,觉得还是不要了。
怪恶心的。
就这样看了他好一会儿,薛知恩突然站起身,掀开他的毯子,拿掉照片,他抱得还挺紧,费了半天功夫。
男人的手空了,似乎急切地想抓住什么,闻味似找到她的手腕,就握住不放了。
薛知恩甩了几下没甩开,他也没醒,很难不怀疑他是在装睡。
可是没有。
薛知恩走不掉了,又瞪了瞪睡死的臭狗,站累了,坐到他身边,长长的发丝凉飕飕打在他脸上,女鬼阴森森地凝视。
没用。
不醒。
一点都不好玩。
薛知恩有些困了,她眼皮开始打架,沙发不小,但齐宿个头大,一个人占一片,她烦得想咬他一口把人咬醒算了。
但……
看到他挨着自己手臂熟睡的脸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烦。
又烦又困。
她困得直倒头,拉起齐宿身上的毯子,把他当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睡了。
耳畔是男人稳健温暖的心跳,她闭眼时很安心。
薛知恩睡熟后,齐宝汝从主卧探出头,露出亲妈笑。
“稳了,稳了,就这齐宿那小子还自卑!”
“快睡吧,”封濂摘下眼镜,放书,“你也不看几点了。”
“睡觉哪有儿子的终身大事重要?”
齐宝汝嗔怪:“你就是对他不上心。”
封濂说:“他心里有数,用不着咱。”
……
天蒙蒙亮,隐泛鱼肚白,六栋一楼大姨院里的宠物鸡还没开始叫。
齐宿悠悠转醒,他这后半夜梦见自己怀里轻飘飘的照片变成真知恩了,在梦里开心地抱着转了一宿圈圈……胸口怎么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