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薛知恩这种常年在极端环境下背着滑雪板攀岩的人来说,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借力也大幅度减轻腿部负担,但今天是阴雨天,她走到单元门还是趔趄了一下。

这时,手机又响了。

她扶着单元门接起,冷声说:“来接我。”

等陈奉孝想起齐宿的话,再追下楼,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完了,完了,完了。

把人看丢了。

齐宿的电话也打不通,这怎么办?

……

“齐先生,我不急着伤害你了,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两边有人硬生生按着他的肩,冰冷的刀面贴到齐宿沾满泥水的脸颊,崔商扭曲地笑。

“你说我要是找几个男人好好伺候伺候你,把你的艺术照散播出去,你是不是也能流芳百世呢?”

崔商不掩饰自己病灶的内心,也毫不在意青年越发沉冷的目光,开始畅想。

“到时候大家会心疼你,惋惜你,同样也会分享你的照片,大肆谈论你。”

“你一定能流芳百世,你的画作一定能炒到天价,那个艺术家不想那样?”

崔商很懂怎么毁掉一个人,就像他懂怎么毁掉薛知恩一样,刀尖抵住齐宿的喉间。

“我会帮你完成艺术家的毕生梦想,齐先生,我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吧。”

齐宿:“呸,杂碎。”

这一口吐到崔商肿胀的脸上,他当机立断扇了他一巴掌。

‘啪——’

白皙漂亮的脸落下红印,崔商的好心情被他耗尽,保镖拿出手帕帮他擦拭也因触痛他的伤口被赏了一掌。

“去找人,要那种路边乞丐,最脏最臭的,给我多找几个,不愿意就拿钱砸,我要碾死这只臭虫。”

崔商讥笑:“这就是跟我抢未婚妻的下场。”

齐宿抿紧唇瓣,目光微闪,背在身后的手动到腰间……

崔商不紧不慢地吐出最后那句:

“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你要让谁身败名裂?”

这抹清亮的声音,像划开阴闷雨幕的一把利刃,寒冷,凉薄,锋芒。

街道的尽头,神态冰冷的女生立在那儿,身后乌压压站着一群黑衣,身边人恭敬地给她撑着长柄黑伞。

齐宿被阴霾浸满的眼睛骤然亮得像雨夜的太阳。

她是来找我的吗?

崔商的表情有些僵硬,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动用势力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她一向不太喜欢这些人……

“你不是不在意这条狗吗?”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