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到现在连朋友的名分都没混上。”
齐宿已经被哄好了。
他说:“俗,俗了,我们的关系才不需要告诉那些无聊的网友,日子是我过,我们家知恩对我多好,我清楚就行。”
好到全盘接受他的好,结果连个名分都没有?
两人很想劝他清醒清醒,但又不知从何下口。
他心甘情愿,一门心思痴心不改,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在学生时代他们劝了他多少次,让他在现实中找个正经对象,眼光别高的那么离谱。
他不听。
谁能想到,他这倔驴还真就混上了薛知恩身边的位置。
虽然薛知恩没在直播间承认他们的关系。
但他们确实睡一个被窝啊!
“齐宿,你小子真该死啊!”
齐宿也觉得,他真是幸福得该死。
嘿嘿嘿。
陈肆戳了他两句先把语音挂了,他明天新工作室开门要早起,萧骋问他之前的事儿。
“我让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带你走,你问了没有?”
齐宿卡壳:“……现在提这些做什么?”
“你还怪我不让你一直当缩头乌龟了是吧?”萧骋说,“别让我下次接到的是你要跳楼的电话。”
萧骋叹了口气,最后说道:“艺术家死了,画确实是更值钱,但我可不想发这种朋难财。”
齐宿不接话。
通话挂断,屋内一片沉寂。
齐宿望着洗手台上明亮的镜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抚上侧颈,凹凸不平,隐隐泛着疼痛的咬痕,是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证明。
齐宿多么希望痕迹能永存,多么希望她能永远……
永远真的太远了。
薛知恩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什么压住了,是温温热热,块头和力气都很大的东西,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叫她的本能知道了那是什么——
她回抱住对方。
能明显感觉,压在身上的东西颤了颤,接着,那力道又紧了。
像要把她整个塞进肋骨,与血肉相融。
这样你就不能离开我了吧。
那东西可怕地想。
……
薛知恩会不会带他走,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问。
最起码跟昨天的破防比,简直是小问题。
可齐宿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从早饭开始,薛知恩就感觉气氛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