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这让想往手上还他一刀的薛知恩被迫停住了手。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薛知恩本想跟他和平解决,她可以给他钱,是比他想要的还要多的钱。
跟她结婚没有那么多好处。
她对他的人生帮助已经到顶了。
血染透戒指盒里璀璨的粉钻,那灿烂的珠宝反射足够刺痛双眼。
薛知恩想笑。
也不知道笑谁。
大概是嘲笑他。
她拼命捂住他手心往外跑的鲜血,唇上却是满满的讥诮:
“齐宿,我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了。”
齐宿强颜欢笑:“……谢谢你夸我。”
他问,她:“分手后,你要离开吗?”
“家里给我安排了新的联姻对象。”
薛知恩捏紧他的手指,脱力似的靠在他肩头,嗅着他身上粘上些血腥味的温暖气息,喃喃。
齐宿的身子明显颤抖,用干净的那只手轻拍她的背,咬破了失温的唇瓣,嗓音艰涩。
“你喜欢他吗?”
“呵——”薛知恩闷着脸,哂笑,“我连你都不喜欢。”
齐宿想哭。
他极其贪心地向她提要求:
“不要跟不喜欢的人结婚,薛知恩,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
这玩意这辈子跟她有关系吗?
薛知恩想笑到笑不出。
她盖上那枚刺眼的戒指的丝绒盒。
“留给你该娶的人吧。”
齐宿想问:合适你指围的戒指,你想让我送给谁?
我除了你还能送给谁?
他没问。
他不敢问。
他小心翼翼抱紧她,鼻尖酸楚,他很小声很小声地问:“我还能再次拥抱你吗?”
没有答案。
因为太小声了。
他几乎没有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