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来弄死我好了。”
齐宿想要上前靠近她,一声枪响,擦过他的耳廓,灼痛传来,鲜血直流。
薛知恩面无表情:“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
她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齐宿却想笑。
他空荡荡的眼盯着她比枪口还黑的双眸。
“那为什么打偏?”
“为什么不冲我的眉心、我的心脏打?”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他说着一步步走近她,薛知恩站在原地不动,眼底冷漠。
直到男人大手握住她的枪管,抵在自己绞痛的心脏位置,任由耳尖的血成腥红的线淌入脖颈,扯开唇笑。
“不然你就在这儿杀了我吧。”
“不然我没法停止爱你。”
“杀了我吧。”
“拜托你了。”
他双手紧握枪管,卑微地弓腰,让褪去温度的枪管摁在自己的眉心。
“……”
薛知恩十四岁开始打猎,持枪面对被激怒狂奔而来的猛兽都未颤过一下的手,此时轻颤。
她努力嘲讽他:“你还真是为了得到一切不择手段。”
齐宿听不明白她的话,但他说:“我是会为了你‘不择手段’。”
这话在薛知恩耳里无疑就是挑衅。
她嗤笑:“与其在我这继续浪费工夫,不如去想想怎么讨好你的‘新金主’。”
她将那三个字咬重,咬紧。
“我没有金主……我只有你……”齐宿眼眶红了,“你杀了我吧,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想听……”
他要哭了。
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
好不可怜。
“……”
扣在枪上的五指伸开又收紧,仿佛握不住枪了,本能驱使她指尖微动。
“开枪啊。”齐宿捏着枪管的手指惨白,颤声催促,“你开枪啊!”
她喉间干涩,明明是八月却感觉被寒风刮过:“别……”
“齐先生?”
一道女声忽然插入,打散了她最后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