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哥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闻言没说什么,不过默默在心底把这个华万里和张平安划到了自己核心圈子之外。
张平安也无所谓,只要不得罪人就行,他们三人都是荫庇进来的,本来家里条件就更好,但学问不咋地,也别提谁瞧不上谁的话,大家混个面子情就行了,硬上赶着互相兼容没必要。
这点就比州学好,公子哥们只是心里暗暗鄙视,但不会面上让人难堪,也没有霸凌什么的。
究其原因,张平安觉得还是因为彼此阶级拉近了,毕竟举人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下午上课的博士要年轻些,只有四十来岁,姓王,二甲进士出身,但看样子混的不咋样,眉间郁色很重,有深深的川字纹。
讲课速度不快不慢,听着让人舒服很多,引经据典时听的出来学问很扎实,肚子里是有干货的,但也是下课就立刻走人,也不布置课业。
饶是绿豆眼几个公子哥也觉得这样不行,太松散了,不禁道:“不是说甲班是配置的最好的夫子吗,要和州学争明年会试上榜人数的,课业都没有?”
“靠自觉吧”,张平安摇摇头道。
然后收拾了东西出门,准备回家。
国子监的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夫子太糟心了,他也愁的慌。
吕老头早已按时辰等在门口,张平安上车后,便一路往家驶去。
到家时,胡婆子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徐氏正在院子里收衣裳,看儿子回来了,连忙迎上前关心道:“儿子,今日去国子监上课咋样,累不累?”
“娘,挺好的,不累,吃的也好,同窗人也不错”,张平安笑道。
“那就好”,徐氏放心了。
张平安到堂屋后才发愁道:“娘,早上我去上学时看到城东墙上贴皇榜了,皇上真要选秀,还要采选宫女,六姐还没下聘,不算定亲,年龄也合适,恐怕街道司这两日就得上门说这事儿了,您先有个心理准备。”
徐氏闻言提高声音道:“啥,真要进宫?”
“娘,您小点儿声”,张平安赶紧道。
“我说怎么今日街道司的人过来登记年龄呢”,徐氏拍着大腿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