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更天,女郎便急匆匆地起身,跟那风儿似的,翻墙而去了。
刘子固呢,从此便一心一意地想着女郎,再也不去想那黄家姑娘了。
这一住,就是一个月,愣是没想着要回去。
有一天夜里,仆人起来喂马,路过刘子固的房间,只见里面灯火通明。
仆人心里纳闷儿,便偷偷往里一瞅,嘿,这不是阿绣嘛!
仆人心里一惊,跟那见了鬼似的,但也不敢多问主人。
第二天早上,仆人上街去打听了一番,回来才问刘子固:
“少爷,夜里跟您一块儿住的那位,是谁啊?”
刘子固一开始还想隐瞒呢,但见仆人那眼神儿跟那探照灯似的,便只好红着脸说:
“西边邻居是她表叔,有啥好猜疑的?”
仆人一听这话,便摇了摇头,跟那拨浪鼓似的:
“少爷啊,我可打听清楚了,东隔壁就一个孤老太婆,西边那家就一孩子,哪有啥亲戚啊?”
“您遇到的,肯定是鬼怪!再说了,哪有一个人衣服穿了几年还不换的?”
“您看她那脸色,白得跟那纸似的,两颊又瘦了点,笑起来连个酒窝都没有,哪比得上咱家的阿绣啊!”
刘子固一听这话,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跟那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仆人见刘子固害怕了,便出了一个主意:
“等她再来的时候,咱们拿了刀冲进去,一块儿对付她!”
到了黄昏时分,女郎又来了。
她一进门,便对刘子固说: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来还咱们这段情缘罢了。”
话还没讲完呢,仆人就闯开门进来了。
女郎也不害怕,喝住他说:
“把你的刀放下!快去拿酒来,我跟你主人告别!”
仆人一听这话,便主动把刀扔下了,跟那有人夺下来似的。
刘子固一看这架势,心里更害怕了,跟那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勉强壮着胆子摆了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