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用布擦了手上的血,洗了又洗,却怎么觉得手上的血好像洗不干净。
她在李贤的指导下成功地做好了一个妇产科医生的角色。她完成了这样伟大的事情,按理说她心情好,但莫名的心慌却在许栀心底升起。
走出屋子,韩信与她讲了这位夫人的事情。许栀却越听越感到不妙,并非她猜测那样如怀清的富商,而是楚国的贵族。
战乱时候,大多数的贵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她自己。
因为她蓦地想起了很多事情,又有很多人的生命在她手上消失。
血,赋予了的意义,除了消亡还有重生。
在她起身时,李贤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
“小妹一直对自己医术不甚自信,今日之见,或续旧日之学。”
“学医。”许栀想起她初萌这个念头的原因,她道:“我之前想要与夏医师学医只是为求自保。”
“你不是与沈枝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你知道浮屠是什么?”
李贤想了想,“我不知。”
“是佛。”
“何谓佛?”李贤问。
“当算悟道永生,福慧两足之人。”
“或像得道成仙者无二?”
许栀勉强遗忘疲惫,她望着他,“大抵如此。人家还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却一切凡尘,便是仙与佛。你想……”
“不想。我俗人一个,从未想忘记凡尘。”他挑眉道:“怎么?世道之乱,你也最终想习修蓬莱仙法,求一个仙道?”
许栀自然知道他这个‘也’的意思。嬴政当年想要长生不老之术,吃了很多所谓的仙丹。
许栀摇头笑道:“红尘虽乱,种种为真,要什么虚无缥缈的得道成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