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听懂了,张家不重要,平衡之道才重要,他倏然不再说,陈伯见李贤不欲多言,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屋子。
……陈伯在心里暗骂一声,李贤真是个缺心眼。这要是他,搁着已经被外界扣上了与公主私逃的帽子,不如闹得越来越大,直到不得不假戏真做。
陈伯没谈过恋爱,但由于在赵国看那些漫词续话多了,他一度觉得自己在爱情方面一向是个天才。
陈平一向高冷,但陈伯爱听八卦,他还专门去了解了一番。
于是乎,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伯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现在还是一群猪在他眼前跑来跑去!
首先是他在赵国当间谍时就听说过的赵迁,接着是吕泽,接着是听人谈过的韩王安——据说他在梁山旧宫整天对着个女子的画像醉生梦死,疯疯癫癫。
陈伯最欣慰的是他和他弟弟都不是上列的为情所困之人,他们便注定要在仕途上一骑绝尘。
陈伯看着在一片黑中隐去了身影的李贤。怎么就偏偏遇上求而不得?他感觉自己开始同情起了自己的上级。
翌日清晨,雨后处处皆绿。
许栀很久没走过这样泥泞的路了。
昨天当真不该盖上湿了的被子,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栀姐姐,你好像受了风寒。山岩难行,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去找那几味草药便好了。”
许栀刚要回绝。
李贤在她身后指了个方向。
岩石上攀援着绿色的苔藓,在阳光下越发鲜亮。
黄绿色的叶子大片大片地从树梢坠下,又飘摇着往溪水上落,流动着往水潭里。而在岩石的斜上方便是大丛的铁皮石斛。
“啊!就是它,可以卖很多钱呢!”
阿鹦高兴地勒紧了背篓,跨出了好几大步,她是走惯了的。不一会儿,许栀就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四下寂静,这一方岩石下藤蔓蜿蜒。
雨水滴落在岩石上,打成清脆的雨珠,将很多个节点变成玲珑的露。一颗又一颗飘扬在空中,折射出美丽的光珠。
这些透明的色彩在里头飞扬,变成了可视的彩虹。
许栀没精力欣赏这样的好风景,她走得气喘吁吁,鼻子也不通,手巾把鼻头擦得红红的。
“歇一会儿吧。”她终于妥协,撑着腰,要往一旁的一块很低矮的大石头上坐,胳膊却被人一拉。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