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一怔,“公主言重。”
“廷尉此言让我想起幼时,我也一直视廷尉为师。当年我问廷尉如何应对张良,如今亦然。”
有些闪烁的阳光倒映在她眼中,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景致。
许栀抬首,“我不当揪着些儿女情长,而让父王与廷尉对我失望。”
李斯在风铃中,被清风送来了往事,他忽地笑了笑,“公主殿下让臣想起了大王十七岁之时。”
“父王?”
李斯蓦地惊醒,他居然在言谈大王,“……臣妄语。”
“这儿只有我和廷尉,有什么不能说?难道廷尉的意思是,廷尉转头就会把我的秘密告诉旁人了吗?”
不光是嬴政,李斯偶尔也拿她没办法,随后他说了一个嬴政的故事——无关爱情,关于成娇。
那时候,嬴政不得不下了令要处死王弟之际,他也和李斯说过类似的话。
“只不过公主与大王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
“大王是为人死之忧,而公主要人活。”
许栀笑了笑,“此后望您不吝赐教。”
李斯答了个诺。
许栀又问,“方才父王回大营,为何廷尉不同去?”
李斯坦言道:“岭南军务,臣并未参言。公主方才又为何不随大王同去?”
许栀迅速想到岭南赵佗之相关的事情。
当年胡亥即位之后,赵高乱政,秦国陷入大乱,不知为何南边正规秦军竟然没有北上。后面才有迫不得已让章邯率领骊山刑徒为军的事情。
原来在亡灭楚国之后,秦国就已经开始着手向百越出兵的规划。
眼下六国之务即将定型,许栀隐隐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这个力量总在无数个瞬间要将之推回到原本的道路。
她绝不能重复已知。
“楚王不肯说出和氏璧所在。不知廷尉可有办法?”
“和氏璧?”
随侯珠、巨鹿剑都在秦国之中。李斯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一宝物。
“当日卞和所献,于赵不见。公主如何得知在楚王手中?”
许栀简洁复述了遍之前的话。
李斯这才知道嬴荷华理解错了。
嬴政和芈犹谈的是大巫的红石。而嬴荷华以为的她父王要的至宝是楚国的和氏璧。
李斯不知道这块玉璧不久后会在他的手中变成传国玉玺,成为中国正统的象征之一。
他以为是嬴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