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流一脸温良地走到吴归身边，柔声问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千户呢，您是何时发觉我的？”

“嘿嘿....”吴归声音低沉的笑道，“这不废话吗？在你还在娘胎肚子里的时候老子就发现你是个杂种了。”

苍天流莞尔一笑：“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危险而无法信任的男人。我招你成为百户，就是为了监视你。”

听着顶头上司冷淡的评价，苍天流点点头笑道：“多谢您对我的提防，才让您没有察觉到。”

“我不是说我察觉到你的危险了吗？”吴归嘶声低吼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不不不...”苍天流摇摇头，“吴归千户，你其实并没有察觉到，正因为你对我的疏远和提防，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个月来在你身后的，真身一直都不是我。”

“什么！”吴归眼神猛然一震！

苍天流抖了抖手中带血的镜花水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这便是我斩魄刀的真正能力——完全催眠。”

“吴归千户，你是一个第六感很敏锐的人，如果你像其他千户对待下属那样亲密接触的话，或许就能看破我的行藏，但可惜，你的谨慎成就了你，也成就了我。”

“你长期以来与我保持距离，不通言语，所以你一直没有发现，李逵早就成为了李鬼。李鬼将我平日的习惯以及我对你、其他无常的行为规律全都完美复刻，如果你对我多关注点，或许就能从小的口头禅、小动作中发现不正常的地方吧。”

蓝染低头望向匍匐于脚下的吴归千户嘴角微翘：“现在你倒在这里，正源于你对我的一无所知。”

“妈的！”蓄势已久的吴归一咬牙齿猛地站起！

只是他刚刚把刀拔出来，突然只觉全身炁血一阵沸扬，接着他的左脸在蓝染面前猛地爆开化作一滩粘稠的流体！

“连我也中招了吗？”这是吴归在那一瞬间的唯一想法，"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是什么鬼法术？"

望着全身不断开始膨胀出惨白釉色皮肤的千户，蓝染在月下左手按刀鞘，右手轻轻抽出斩魄刀，眼神似乎带有一丝嘲笑。

“肉眼可见的背叛是很容易发现的，真正恐怖的，是阴影处的背叛。”

“吴千户，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这就是兵法谋略的精髓。”

教导完学生的蓝染手中镜花水月在清冷的上弦月下高高举起。

“再见了，吴千户和诸位，你们真是...”蓝染斟酌了一下话语轻笑道，“非常出色的研究材料啊。”

此刻刀下唯一清醒的鱼肉已经浑身抽搐化为非人的生物，但听到这句诛心的言语后回想起身后这些伙伴化作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声凄怆而悲愤的嚎叫从变得粗壮的喉结中如最后的牙膏一般生生挤出！

“我CNM苍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