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田教授进来后,向卫长青点了一下头,也不啰嗦,直接走到厅堂一角早已摆放好的工作台前,那上面搁着高光灯、放大镜、镊子一类的工具。拔哥的手下提进来一个手提箱,小心翼翼放在工作台上,拿钥匙打开,箱子里是许多用白色绸布包得很严实的小包裹,一个个摞在一起。
马田教授拿起一个,放在工作台的高光灯下,把棉布一层层摊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旧旧的有些泛黄,两个手掌大小,呈不规则的薄片状,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刻痕。
那是……甲骨文?
虽然是时来新学历不高,但凡学过初中历史课的学生,要辨认出来都应该不难。
马田教授看得很仔细,他在厚厚的眼镜外面再加一个圆筒放大镜,用力眯缝了一只眼,弯下腰去仔细看,良久后,把这块甲骨文包好放在一旁,又从箱子里拿起来另一块,同样施为。
看样子要花不少的时间,等在一旁的卫长青和拔哥都没有显出不耐烦,继续吃饭,不时低声交谈,都是一些不要紧的话。
时间过去快一个小时,马田教授终于看完了这批甲骨文,他挑出来一部分,放在桌面,面露疲乏,说了句:“我先告辞了。”卫长青客气一句:“辛苦了。”示意下面的人送马田出去。
时来新还隐约地看到,马田教授走到外面时,有人递给他一张像支票大小的纸片。
屋里剩下卫长青和拔哥,两人也吃得差不多,转到厅中的传统靠椅上对坐。
“不知道什么原因,甲骨文文物的行情突然涨得厉害,也就在这两年,完全不知所起。新找到的货,出来一批就卖掉一批,行情好得不得了。”卫长青剪掉雪茄的一端,点燃后美美吸上一口。
“其实都是易鲁帕洲那边的买家所为,世界范围流存在外面的货,他们都在收,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感兴趣。不过管它呢,只要价钱可以接受,我就给他们张罗。”拔哥养生,只喝茶。
卫长青转了个话题:“詹毅需要清除,时来新这个人更危险,他的事情要优先级别处理。这个人就这么难搞?上次关风安排人在海月动手就失手了,现在他手里掌握了詹毅藏下来的东西,一个处理不好,就要出大问题。”
“我的人正布控在他老婆和女儿住处的周围,需要的时候就动手抓人,不怕他不就范。照我的意思是先下手,拿着人质逼他出来,然后干掉他。”干脏活是拔哥的老本行,所以使用暴力总是他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