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明伟关上车门,与车外的时来新对望一眼,时来新朝着邝明伟挥挥手,然后消失在狭窄的巷子里。
邝明伟发动汽车也离开了这片街区,接着他往城外走,他已经和手下约好,在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汇合,好好招呼一下车上的两位跟踪者。
他将车窗落下来一点,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为发热的头脑降降温。今晚他大意了,估计不到见一趟老崔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被跟踪居然没有发觉,如果不是“厨师”,后果将非常严重,老崔暴露了,他与组织的联系要立刻斩断。
在庆幸之余,他细思极恐,“厨师”是怎么知道他被跟踪的?说明“厨师”也在跟踪他,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这是不是过界了?邝明伟说不准,“厨师”是执法者,也就是有监督的权力,包括邝明伟这位总站站长也在被监督的范围之内。
两人非统属关系,职能是互相制衡的,但他碰上了如此强势的执法者,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目前来说,他是获利的,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还取得了接任秦都站长后最大的一次成果。他瞥了眼后座上的两人,或许能够从他们嘴里得到些什么,再不济也可以用他们来交换被俘的同袍。等于在对方的地盘上狠狠扇了对方一记耳光,稍出一口这段时间以来积郁的恶气。
时来新回到酒店,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还是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播电视剧,他却没有看进去,脑子里还在想着选举候选人的事。
他记得有这么一句话,选总统不是比谁最好,只是选其中一个没那么烂的。
要让冼雄在选举中领先,抹黑其他两位竞争者就好了,前提要拿到贺连科和夏成功的黑料。
怎么拿到两人的黑料?跟踪他们吗?时来新否定了这个想法,在选举期间还干违法乱纪的事,那也太过愚蠢了。罗织他们黑料最积极的,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推理下来,时来新觉得自己还是多关心冼雄比较靠谱。
说干就干,时来新开始搜集冼雄的资料。
他一查才知道,原来冼雄也是研究历史的,他曾在秦都大学历史系任教,在学术界也有一些名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改行投身政治,三年前从大学辞职,参加地方议员的选举,不加入任何的党派,是一位立场鲜明的独立政治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