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沂想上一趟厕所,最近他有失眠的问题,在床上辗转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睡意,于是他推开房门。
客厅还亮着灯,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整个身体便展现在时来新的瞄准镜里,但时来新只取头部就够了。
从马可沂的房间到冼手间其实只有几步之遥,按照正常的速度,马可沂会在客厅露出身形两到三秒钟。
不过三秒钟对于一位合格的狙击手而言,时间足够了。
时来新一直都是平静的,就连在激发的那一瞬间,他只是扣动了一下手指,很平常很简单,身体没有激起丝毫的震动,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出了子弹。
“啪”,声音不大,稍远一点的地方听来,如同有一只手机结实地掉到地上,子弹则穿越两栋大楼之间的空间,在玻璃窗上击穿一个孔洞,然后直飞向马可沂,此时他正侧身抬脚迈步……这一步却永远迈不出去,子弹击中了他耳朵上面一点的位置,开出一个血洞,鲜血都还没有流出来,他就已经魂飞魄散。
马可沂失去生命的躯体仍在原地站立了一秒钟,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特工还在一脸惊异地看着玻璃窗户上的孔洞,神智仍未反应过来。
“滴答”,墙上的挂钟秒针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啪嗒”,马可沂的身体栽倒,当沙发上的特工回头看过来时,他的尸体已经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
当刘宏明再次来到这个房子时,已经是在四十分钟以后,三名手下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后,事发时在场的那名特工絮絮叨叨地向他汇报着事发当时的情形。
手下的思绪仍有些混乱,前言搭不上后语,只向他描述了个大概,而他一直没有作声,蹲下身子去看马可沂的尸体。
伤口只有一个,子弹打进这个部位意味着马可沂第一时间就已经脑死亡。
刘宏明又站起来走向窗户,仔细端详着玻璃上留下的那个孔洞。
“狙击手就躲在对面的那栋大楼上,你们就没有马上采取措施吗?”刘宏明问道。
“我叫醒他们之后,就立刻下楼往那边跑,但没有拦截住狙击手,他们俩稍后也过来了,我们一起将楼上楼下搜寻了一遍,但都没有收获。”那名特工脸色沮丧,但依然硬着头皮回答上司的问话。
敌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明明已经做得很隐秘了。刘宏明心里一面想着,一面登上了这栋大楼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