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桌子上那色泽诱人的猪头肉，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咽了咽口水。

即便心中对美食充满渴望，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的淡定，淡淡开口道：

“老弟啊，你要知道，这协和医院的号那可是难预约得很呐。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我不赚你钱，一千块不能再少了。”

陈念看着江宁的模样，微微一笑，豪爽地回应道：“没问题，咱不差钱。江哥，来，吃菜，咱边吃边聊。”

说着，陈念夹起一块猪头肉放进江宁的碗里，又给江宁倒上一杯酒。

不一会儿，两人便勾肩搭背起来，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毫无拘束地聊开了。

“江哥，我听说你们黄牛这行挺赚钱的啊。”

陈念微微侧头，看着江宁说道。

江宁听后，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哪有那么容易啊，老弟。这行其实也不好干，风险大得很呢。而且也挣不了多少钱，都是外面人瞎传的。”

陈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江哥，我说句话你别介意啊。

我看你也是善良之人，可这医院的专家号那可都是等着救命的啊，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呢？”

江宁拍了拍陈念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

“陈老弟啊，实话告诉你吧，协和医院那是来自全国的病人啊，总有人有关系，有钱，所以就算没有我们这些黄牛，普通老百姓也很难挂上号。

相反，正是因为有了我们，老百姓才有了挂上号的机会，只不过就是要多花些钱罢了，可以说我们就是老百姓的关系。”

陈念听了江宁的话，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但是，江哥，不是所有的票贩子都是有良心的，他们看着病人急切，就漫天要价，而且国家也是不会放任这些票贩子不管的”

陈念说话是有依据的，2016年，5月3日，国家卫健委发布关于印发集中整治“号贩子”和“网络医托”专项行动方案的通知。

该专项行动长达一年的时间，当时逮捕了大量的药贩子。

江宁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感慨，说道：“你这句话说我心坎上了，确实有的票贩子是真的没良心。来，咱两个喝一杯。”

说完，江宁举起酒杯，与陈念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

两人一直热络地聊着，从鸡毛蒜皮，聊到国家大事，越聊江宁越觉得陈念简直太懂自己了。

自己的每一个观点，每一种感受，陈念似乎都能准确地理解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