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受到刺激可能清醒,但断掉的腿怎么能接上?
张玉香带着陈小凡走进卧室。
刚一进门,陈小凡看到一个消瘦的男人,患得患失地躺在竹席床上。他脸上布满颓丧和胆怯,再也没有印象中的磊落阳光。
他正是陈小凡的发小,王根发。
床上王根发听到动静,艰难地转过头问道:“刚才我听到外面在吵架,好像有村长和刘大猛的声音,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玉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两个王八犊子!”
王根发听完又惊又怒,可他也只能干骂几句。
瘫痪在床的这一年,几乎磨光了他作为男人的血性。而且岳满军在村里一手遮天,他一个瘫子根本招惹不起。再说他家还欠刘大猛五千块钱,他现在只希望尽快还完债,再想办法让媳妇怀上个孩子。
想到这里,王根发目光扫过陈小凡,毫不避讳地朝张玉香问道:“你和小凡的好事被打断了吧?要不今晚让小凡住下来,你俩继续拉帮套的事……”
“咳咳!”
张玉香不等王根发说完,急忙打断道:“你别胡说,小凡的傻病已经好了!”
说完她红着脸瞥了陈小凡一眼。
陈小凡一脸茫然:“什么拉帮套?你们在说什么呢?”
“小凡的傻病好了?!”
王根发愣了一下,神情复杂地望向陈小凡。
他和陈小凡从小玩到大,后来陈小凡考上了大学,而他辍学去了工地打工,身份地位的落差让他很自卑。
去年陈小凡父母意外去世,陈小凡也摔坏脑袋成了傻子,王根发感到既难过又解脱,甚至还有一丝卑劣的庆幸。
一个傻子,一个瘫子,好像两人又回到了同等地位。
而如今,陈小凡的傻病竟然痊愈了。
从此,村里只剩下自己一个废物了。
王根发心里五味杂陈,他既为陈小凡由衷感到开心,又为自己感到不甘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