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画确实是有些裂痕,也有修补过的痕迹,但有一点你没想到,这画确实是唐寅真迹,只是在这三处地方破损了,后人重新装裱修补了一下,这样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而且此画唐寅题诗,画名,印章全都不缺,就连沈周、仇英,项元汴,乾隆的印章也有,哪个作假的能这般周全?”
说完,范世贵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中,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好似在想着什么!
沈愈把桌上的古寺图往自己身边轻轻拉了一下,这完全是出于本能,爱画之人最见不得画旁有人吸烟,一点星火瞬间就能毁了一副传世神作。
虽然这幅画是赝品,也不是他自己的。
“你不懂,古玩鉴定不能先找哪里对,而是要看哪里不对!
“因为造假都是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你觉得这东西应该是真的,就算你最后看出些不对,也会自己找理由慢慢说服自己买下来。”沈愈连什么范老板的敬语也懒得说了,对于这种人沈愈真没心情搭理。
“少扯这些没用的,哼,合着怎么说都是你的理?什么拼接、装裱的俺不懂,但到现在为止你只给我一个服饰不对的解释,这能说的过去?”
“好,要解释是吧?那我就给你解释!”
沈愈成竹在胸丝毫不惧,“画风什么的我就不说了,我说你也不信,我就说这画上的‘硬伤’就有四处,洪谷子《山水诀》中有言:凡画山水,意在笔先,丈山尺树,寸马豆人,此其格也。
“而这幅行旅图中的人都比马儿还要高一半,初学者绘画尚且会构思成熟后才下笔,想唐伯虎在画坛之地位,怎么会犯此等低级错误,此乃一伪。”
范世贵不为所动,丢掉烟头用脚踩灭后冷冷回了一句:“哼,这画上的马明明是一匹小马驹,比人矮一点也没什么吧?什么红谷子、黑谷子的,我只知道鬼谷子!”
沈愈就知道这老油条不会轻易罢休,也没跟他争论你家行旅带马驹?你家经商行旅带个累赘之类的。
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说这些只能被他拉到跟他一样的水平线,进而被他打败,所以用真正的鉴定本事打败他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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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名为《深山古寺图》大部分画的是春夏之景,然后你再看山脚这队商旅穿的可是冬衣,若是上山之人穿冬衣还能说的过去,因为山上冷,但山脚过路怎么可能冷呢?
“一张画上的人分穿单衣与棉衣,这种细节上的错误绝非书画大家所为,此乃二伪,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