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点,别被那些坏人听到了,惹不起啊,公安都结案快20年了。”
“可怜的老太太,都疯了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稍微清醒的时候,就是一直喊‘儿子,儿子,你在哪啊?’太惨了!”人群中,有老太太抹起了眼泪。
“带着女朋友逛街,女友被调戏后,男孩反抗被人当街打死——还被污蔑是小偷,这王法呢?”又一个老头低声地怒骂道。
... ....
围观的四五个中老年人一个劲的长吁短叹,那个脏兮兮的老女人面前,也被他们送上来了一瓶水和一碗面条,小铝盆里也放了几张十元二十的纸钞。
“袁老师,吃点吧,活下去就有希望。”一个老太太蹲下身来,对着满头白发的乞丐道。
听到‘袁老师’的叫声,这个乞丐的眼中蓦地好像出现了一丝亮光,她赶紧把面前那碗油泼面抱起来,伸出脏兮兮的右手捞起面条就往嘴巴里送去......
少洛和李宗义看着这一幕,听到了旁边的议论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父,这个疯掉的女人好像姓袁,以前我没有见到过。10年前我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听说过一件关于她家的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
10年前左右,她上大学的儿子带着省城的女朋友回到家乡来玩,在大街上逛街的时候,她的女朋友被五六个流氓调戏,他站出来勇敢保护女友的时候,被几个流氓当街说他是小偷给打死了。
后来公安结案,好像说是几个人当街见义勇为、擒拿小偷,在小偷持刀威胁下几人为制止犯罪,正当防卫下失手打死小偷。案件判决后,流氓几人都被无罪释放,后面的事情我就没听过了。”
少洛长吁一声,心情也很不好,自己的母亲就是一名教师,培养出了多少的子弟学业有成。至今退休多年,过年时还是有不少学生会上门看望。每日楼下散散步、邻居们聊聊天,和谐而满足的晚年。
可是这位袁老师怎么成这样子了?这是真实的事情吗?少洛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碰到了,这件事他不能不管的。
小乌第一时间接通脑袁老师的脑电波,瞬间少洛就收到了反馈的信息。精神受到刺激不正常了,但是大脑的记忆依然被清晰地储存:
“收到儿子出事的消息,他和丈夫屈建国就赶紧跑到了医院,看到了儿子浑身淤青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停尸间,袁老师他俩一下就昏了过去.....
儿子女朋友的家里闻讯而来,第一时间从警局带走了面无表情、眼神痴呆的女孩子,她们一家以后就没有了任何联系。几天后儿子屈原被定性为小偷并当街行凶伤人之后,夫妻两人感觉天塌下来了。
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灾乐祸。面对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我儿子不是小偷!’的大声辩解也没有太多作用。
不能让儿子地下蒙受不白之冤的信念下,夫妻两人通过无数的途径写信、上访,最终却被公安不能以非法闹事等罪名多次拘留,伸冤的消息一一石沉大海。
没过多久,夫妻两人就被单位以违反社会治安、违法上访等理由开除公职。
他们的亲属都被相关的村子、单位严重警告,不允许再参与这件事情,否则将被开除公职、收回集体土地等威胁。最终,这件事情仿佛被全部压了下来。
儿子死后第三月的一个夏天,她的丈夫出门后就没有再回来,一周以后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渭河下游,被发现了接近腐烂的尸体,警方的结案原因写的是个人原因失足溺水身亡。
没多久袁老师就疯了,被有关部门送到了精神病院去,八年前因为没有单位愿意为她缴纳治疗费用后被放了出来,变成了流落大街的一名疯女人。
好在世界上还是有不少的好心人,经常会有亲戚或者社会人士将大街上脏兮兮、胡言乱语的袁老师带回她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去,为她打清洗一下卫生,为她带去一些吃的,这么多年来她才活了下来。
可是仍然时不时,她就从自己的家里跑出来,时不时还发出呼喊儿子和丈夫的声音。
有一次跑出来,有人放了一个铝盆在她的前面并放了十元钱,她开心的把钱藏了起来,一边开心的大声说‘存起来,给儿子娶媳妇’......
袁老师疯掉以后的画面很散,画面里还有些袁老师被人殴打的经历,应该是一些特殊身份的社会人,还有人竟然恬不知耻地把老人铝盆里的几十元钱拿走......”
袁老师疯掉以后的事情,是少洛和小乌从残留的记忆画面中推断的。这真是一个悲剧,看到这样的大脑记忆,少洛知道这里面一定是大有冤情。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几个20几到四五十岁的男女,一个年轻人对着人群的一个阿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