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对她的生活作风并不感冒,大唐本就世风豪放,公主有几个面首非常正常,但她做法诅咒却犯下大忌。德宗一怒之下将她幽禁于深宫,并为此怀疑太子知道此事。太子惊惶无措,只得奏请与萧妃离婚。
德宗把李泌叫来,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又说:“舒王李谊已经长大成人,且友爱孝顺!”言下之意,想废掉太子李诵,改为舒王李谊。
李泌忙道:“陛下何必如此!您只有一个儿子,为何在事情还没搞清楚前就轻易废掉,改立侄子为太子,岂不是过于草率!”
德宗的脸一下变了,勃然大怒道:“卿怎能离间我们父子!谁告诉你舒王是我侄子的?”
在德宗的威压下,李泌从容答道:“是陛下自己说的!大历年间,您曾高兴的对臣讲‘今天得到好几个儿子。’臣问原因,您告诉臣‘昭靖太子病故,他的几个儿子圣上让我抚养。’现在陛下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要怀疑,又何况侄子!舒王虽然孝顺,但从今日起请陛下好自为之,不要再希望他还会孝顺了!”
德宗冷冷瞪视李泌:“卿难道不爱惜自己家族吗?”
李泌答:“正是因为臣爱惜家族,所以才不敢不讲真话。如果因臣畏惧陛下发怒而附和陛下,待到他日陛下后悔,必会责备臣‘我只用你一人为宰相,为什么当初不极力劝谏,以至于弄到这步田地。’恐怕那时您不仅要杀臣,还要杀了臣的儿子。臣老了,死不死无所谓。但要冤杀了臣的儿子,让臣的侄子继嗣,臣可就不知将来还能否享受到他的祭祀了!”
说完不禁哭泣流泪,德宗也哽咽着说:“事已至此,朕该怎么办!”
李泌答:“这样的大事,希望陛下慎之又慎!臣以为以陛下的圣德,会让那些海外蛮夷都像对待父母那样敬重您,没想到您对儿子都怀疑到这个地步!兹事体大,请原谅臣不敢有所避讳。”
“自古以来凡是父子互相猜疑,没有不亡国覆家的。陛下还记着当年在彭原时,建宁王是如何被杀的吧!”
德宗答:“建宁皇叔的确冤枉,是肃宗过于性急,偏听偏信了谗言离间。”
李泌说:“臣当初就是因为建宁王被杀而坚决辞去官职,发誓不再靠近天子。如今不幸又被陛下用为宰相,亲眼目睹类似事件即将发生。肃宗当时对臣信任有加,臣却不敢提及建宁冤枉,一直等到临行才鼓足勇气谈起,肃宗也后悔哭泣。”
“先帝自从建宁王冤死,时常心怀恐惧,臣曾为先帝朗诵《黄台瓜辞》,提醒先帝不要受到流言所欺。”
这些事德宗当然清楚,脸色逐渐和缓下来,但对“自古以来凡父子猜疑,没有不亡国覆家”这句话仍不太相信,问道:“贞观与开元年间都曾更换过太子,为什么没有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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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理了一下思路:“臣正准备谈及此事。当年李承乾监国,依附他的人很多,特别是东宫卫士,许多都是他的死党。他与宰相侯君集谋反被抓,太宗让他的舅舅长孙无忌与数十名朝臣共同审讯,铁证如山之后又召集文武百官当众商议处置,综合大家意见,将李承乾连同魏王李泰一同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