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真要走了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吗?”
“卡机麻~~!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让我怎么办。”
“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弱小可怜,我……”
“停!”林舟一巴掌拍在戏精蒋理的脑袋上。
“你白笑啊?”
一旁的白笑:“?”
蒋理的这个症状已经持续整整两天了。
自从得知了林舟要走的消息,就开始显现。
到现在,已经“病入膏肓”。
就算被林舟第次粗暴叫停,最多不超过五秒,就会故态复萌。
“师父~~”蒋理幽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舟都要被气笑了。
“我就是去一趟燕京,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是就是。”白笑也忍不住在旁边笑话他。
“不就是让你在村里等一个星期嘛,七天而已,没必要吧小跟班儿。”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你的性取向了。”
刚说完,白笑就猝不及防地收到了林舟的脑瓜崩。
白笑捂着头:“……”
蒋理却一点都没有被说服。
“你当然觉得没事了。”蒋理甩了她一个白眼。
“有本事你别跟着师父去燕京,留下来和我一起在村里等一个星期?”
没错,这次林舟去燕京的行程,会带上林家所有人。
除了实在带不走的小家伙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跟着他去燕京玩七天。
至于这七天里,小家伙们的生活,就只能拜托给蒋理照看了。
蒋理说完,白笑却只是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开玩笑,千载难逢的“公费旅游”机会。
她白某人能放弃?
长这么大,她也还没去过燕京呢。
“师父~~”蒋理化身深闺小怨妇,继续对林舟发动幽怨攻击。
“你就带上我吧,我事少吃得少力气还大,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我干,我……”
“行了。”林舟第次打断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单独面对一村的牲畜,担心自己应付不了。”
“你害怕,对吧?”
蒋理喉咙一噎。
嘴里准备好的理由和借口,这下全都说不出来了。
……师父怎么知道的!
自从他知道林舟要去燕京开始,他就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会突然开启地狱模式。
不,和接下来他要独自面对的实战比起来。
之前那根本不是地狱模式。
而是实战前的突击训练,战前培训!
可他怎么敢的?
他一个根本没有经受过完整的系统培训的人,他一个连正经大学都没考上的人,他一个只会送外卖的人。
怎么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上手的?
万一出问题了呢?
万一……他不行呢。
可这话,他又怎么都不敢和林舟说出口。
当初求着要学兽医的是他。
口口声声说要帮林舟的,也是他。
眼下能帮到林舟的机会就在眼前。
可他却退缩了。
蒋理微微垂头,根本不敢对上林舟的眼睛。
林舟在心里叹口气。
他早就看出来蒋理的心思了,只是一直没戳穿他。
一来是想给蒋理留几分面子。
二来,也是因为大家都是从新手期走过来的。
他很理解蒋理的心思。
从新手村跨出来的那一步,总是艰难的。
即便提前做好了再充分的准备,那临门一脚,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新手总会觉得自己学得还不够,担心自己搞砸。
恨不得再一头扎回去,学得再多一点,更多一点。
可林舟却比蒋理更了解他自己。
地狱模式这些天,他一直在从各个方面考察蒋理。
虽然蒋理每天都被折腾得哭丧着脸,喊着不行了不行了。
可实际上,林舟发现这家伙每天晚上回去都是用了功的。
给他的书和课件,真没少看。
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有些东西只是囫囵吞枣。
但只要是林舟讲过的,被他记在小本本上的,就一定考不倒他。
有时候因为太紧张了没想起来,但只要给他几分钟回忆,也总能回忆起。
除了理论的知识点外,蒋理这段时间也没少跟着他实操。
光是给牛洗胃,或是处理简单的伤口。
蒋理其实就已经能独自应对了。
甚至都能在给牛插完管后,像模像样地听一听。
给胃里打个电话了。
只不过每次都是林舟在,所以蒋理会更大胆一点。
也会下意识地,把他做到的事,划归到林舟的功劳上。
虽然会的还不算多,但林舟觉得已经足够了。
甚至对蒋理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学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半点都看不出当年死活考不上大学的模样。
既然走出新手村的临门一脚,蒋理不敢踹。
那就他来。
只不过……林舟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蒋理。
是得下点猛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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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收回目光,声音冷淡。
“那行吧,既然你害怕,你就走吧。”
蒋理一怔,愣了好半晌才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林舟。
似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林舟也不管他,“下车。”
声音更冷了。
蒋理隐隐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
“我说,下车。”林舟根本看也不看他。
“既然你自认达不到我的要求,也没勇气去面对村里的牲畜,那干脆现在就放弃。”
“这几天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赶紧去找个别的什么工作。”
“挣得可比兽医多多了。”
冰冷的话音落下,蒋理彻底傻眼了。
舟哥竟然真的是要赶他走?
他是害怕搞砸没错,是担心不能应付没错。
可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啊。
他这次回村,可就是冲着舟哥回来的。
从始至终,他的目标也只有能帮上舟哥这一个。
每天晚上回去挑灯夜读,也是为了这个。
满脑子不是牲畜的病理学,就是牲畜的解剖学。
现在突然让他去找别的工作,他大脑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明明自己也才涉足两个多月,却像是除了这,别的什么都不会做了似的。
想到这,蒋理猛地回神。
“不不,舟哥,师父!你别赶我走!”
“我错了,我……”
蒋理喉咙忽然哽咽,一时情急竟带上了哭腔。
他心里有百般话语,千般思绪,如今竟不知道要先说哪一句。
林舟也没说话。
他坐在驾驶位上,头侧向窗外。
不看他,也不应。
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把副驾驶位上的白笑都吓个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