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火,竟还有这种用处。
林舟哑然失笑,他自己也没想到还有主动登门的。
他抬腿往货车的方向走,“你家牛这是怎么了?”
李四一边跟着去打开货车的车厢门,一边给林舟介绍。
“这老牛的蹄子之前被玻璃扎出了个大窟窿。”
“都快三个月了,一直都不见好。”
车厢门打开。
果不其然,众人在老牛的右后肢的牛蹄上,看到了裹住的布包。
蒋理已经贴心地给林舟拿来了工具箱。
林舟准备给老牛先打一针麻醉,放倒之后拆开布包查看伤口。
他刚拿着针管走上车,老牛下意识就往里退了两步。
像是在害怕。
可老牛的脑袋被绳子拴住了,那两步并没能退成功。
老牛更害怕了。
竟扯着脖子,仰天长哞了好几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好像,在这这声牛叫中听出了,悲怆?
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在屠宰场。
货车上,林舟放慢了脚步,眼底也柔软下来。
他走到老牛旁边,并没有忙着下针,而是先伸手摸了摸老牛的脑袋。
“放心,不会有事的。”
“没有人要杀你,我们是在给你治病。”
林舟声音轻轻,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
很快,林舟的抚慰起了作用。
老牛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至少四只牛蹄看起来没有那么焦躁了。
李四在旁边没说话,只咧着嘴笑。
虽然林舟还没开始治,可他悬着的心已经放下来了一大半。
果然这位小舟兽医是有点水平在身上的。
不枉他大老远开车专程跑一趟。
老牛被安慰下来以后,林舟飞快给它扎了一针麻醉。
等麻药劲儿渐渐上来了,林舟和牛主人李四,以及蒋理等人一起把老牛给撂倒在车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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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也不含糊,立马就蹲下去把老牛右后蹄上裹着的布包给拆了下来。
霎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李四手上拆得有多快,这股味道扑得就有多汹涌。
一点准备都没有!
味道四散开来,刚吃完早饭的众人面如菜色。
白笑左手拿着直播手机,右手猛掐住自己的脖子,才勉强让自己胃里的“战利品”吐出来。
缓了好一阵,白笑才捂住鼻子囫囵道。
“大哥,这得是放了多少年的老坛酸菜?”
都酵得不能再酵了吧?
里头的微生物都不知道已经多少代同堂了。
李四不好意思地想要挠头,刚拆了布包的手一靠近脑袋又像触电似的立马挪开。
他更不好意思了,只能原地站着傻笑。
林舟笑着瞥了白笑一眼,又让蒋理去家里打了桶水,找了把刷子来。
受伤的牛蹄黑乎乎的。
各种东西混在一起,连牛蹄的本来面目都看不大清了。
李四正尴尬,便赶紧揽下了刷牛蹄的任务。
刷子在牛蹄上左搓搓右搓搓,牛蹄旁全是浑黄的液体。
小半桶水下去,这才勉强能看到牛蹄原本的颜色。
也终于让众人看到了脚底伤口的真面目。
蒋理跟着林舟蹲下身去,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竟有一根手指头那么粗。
林舟拿着镊子,尝试性地往伤口里伸。
这一伸才发现,三分之一的镊子都伸了进去。
足足有一根成年人的小指那么长。
看得蒋理差点幻肢。
光是想到有一根指头那么长、那么粗的玻璃,直愣愣地扎进他的脚里,他就觉得钻心地疼。
更别说这伤口一直没好好处理,疼了快三个月了。
麻药已经上劲儿,老牛也开始昏昏欲睡。
但林舟的镊子每往伤口里捅一下,老牛的舌头还是疼得直往外冒。
白笑隔着货车的围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林舟找来一把割牛蹄的小镰刀,开始一刀一刀地刮开牛蹄最下面的硬壳。
林舟家门口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邻居。
大家都好奇地走出来,打量这辆大货车。
三言两语之间,邻居们就知道了李四是大老远开车,来找林舟求医的事。
这下大家更觉得新奇了。
“这是开了多久的车来的?”
李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牛蹄,苦笑道。
“开了两个多小时来的。”
话音落下,众人不由惊讶得低呼了一声。
“两个多小时?”
“这得二百多里地了吧?”
“开这么远的车,来给牛看病?”
附近邻居基本上都养了牛,大家都清楚这是什么概念。
给人看病还差不多,给牛?
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