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桂凤喝醉了,现在还没醒呢!”曾继财站在门口没走,他就只想着‘逼’曾裕文去池塘。
老头子的房间从不让人进去,尿缸满了,也不让女儿和儿媳挑了去淋菜。出去卖豆腐,每次都是锁好门才外出,现在有了这笔巨款,曾裕文已经打定主意寸步不离家门,他人想进来,除非从他的身上踏过去。
“别嚷嚷,老子说不干就不干。叫你姐晓嬷的去,今天开始,大家好吃好喝;对了,让兴仔给我打几斤最好的酒回来。”
站在门口的曾继财还是没走,心里盘算:今天非得拉曾裕文去池塘边不可。
自己想出来的完美计划,万一被多嘴多舌的刘桂凤暴露出来,等待的结果就是满盘皆输。只要钱到手,再休了这个‘黄脸’婆,接下来的日子便高枕无忧了。
没听到曾继财回话,曾裕文也就没了睡意,掀开被子,哼着小曲儿,趿拉着木屐,去看望他心爱的小尿缸。
突然,房间内传来一声惨叫:
‘啊……’
跟着是沉闷的扑通声,曾裕文重重的跌倒在地。
他瞧见,他心爱的尿缸作倾斜状搁在坑沿边,敞开一条缝的窗门正映照在半缸浑光粼粼的尿液中。
头脑嗡嗡的曾裕文,慌忙爬起身,挪缸、下望,结果坑内只有往日卖豆腐积攒下来的八十余两,那还没有捂热的十万两包袱已经不翼而飞。
晴天霹雳般的巨变,惊得曾裕文想晕厥,但他却顽强的张开喉咙,又是嚎啕又是大骂:
杀千刀的啊,死贼古佬啊,天打雷劈的啊,绝种绝户的小偷啊……
我的钱啊,我的钱不见了……
听到曾裕文的嚎啕声,站在门口的曾继财,忙抬手擂了几下门:“爹,爹,发生什么事了?你开门啊,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