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寝宫安静得只能听到太医们紧张的呼吸声。
陆谨的目光始终未从阮梨初的脸上移开,他的呼吸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她,可那紧绷的下颌和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滔天波澜。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刻都让人感到无比的漫长。
陆谨如同一座冰冷的铁塔,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床榻旁,直到最后一位太医收回手,与其他同僚低声商议了几句后,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说。”
陆谨目光如刀般扫过跪在地上的太医们。
太医们伏地不敢抬头,太医院的院首颤声答道:“启禀陛下,阮姑娘的脉象显示,她……她是因过敏导致的晕厥。”
“过敏?”陆谨的眼神骤然一沉,仿佛有风暴在他眼底凝聚。
他上前一步,逼视着院首,声音冷得刺骨,“究竟是对什么过敏!给朕说清楚!”
院首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回……回陛下,阮姑娘可能,可能是对某种食物或气味产生了强烈的过敏反应。
具体……具体是何物,还需查……查验她今日所食所用之物。”
突然,一道急促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是不是栗子?!初初她自小就对栗子过敏!”
许氏几乎是冲进的皇帝寝宫,步履匆忙,甚至顾不上行礼。
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慌乱与担忧,一个箭步冲到太医身旁,声音颤抖急切:“快说!是不是栗子?初初小时候误食过一次,就差点丢了性命!”
“不应该啊!”崔明昌闻言,急忙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与不解。
“陛下,阮姑娘的膳食是您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的,明令过不许放任何与栗子有关的东西。奴才还亲自带人检查了好几遍,绝不会有差错!”
这也是方才,陆谨没有率先提及栗子的缘由。
其实早在阮梨初晕倒的那一瞬,他的脑海中就闪过栗子过敏这一念头。
可为了阮梨初的膳食,他特意做了周全的安排,还多次派崔明昌去检查,所以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