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原本也打算询问这些关键问题,方才讨论的重点虽聚焦在如何解毒上,但他心里始终清楚,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亟待弄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阮玉棠竟快他一步,将这些疑问一股脑儿地抛了出来。
百里樱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阮梨初的脸,长叹了一口气,“初初中毒已有段时日了,凭我的经验,应该至少半月以上,并非今日才中的毒。”
“也幸亏发现得早,若是再晚些时日,等毒性发作,恐怕就药石无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怎么中的毒,要检查她这段时日所有接触过的东西。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入手,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她现在昏迷不醒与中毒关系不大,主要是过敏导致的身子太过虚弱。
不过,也正是这过敏昏厥,让她的脉象出现紊乱,这才让太医意外发现了潜伏在她身体里的毒素。”
阿深那边从药箱中取出了银针,接着说道:
“我这就给初初施针,暂时封住毒素蔓延,而后每十日施针一次,继续压制。但还是要尽快解毒,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闻言,陆谨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腰间的玉佩。
每次思考或者紧张时,他都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小动作,仿佛摩挲玉佩能让他的内心平静下来。
须臾,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大家就各司其职吧。”
“师父和阿深,你们负责给阿梨压制毒性;萧长赢,药材就交给你了;阮夫人,你留在这里,照顾阿梨。”
“至于阮将军,查找毒源一事,就交给你们阮家人了,务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陆谨并没有插手阮梨初中毒一事,他自有他的考量。
其一,阮梨初是半个月前中的毒,从时间和接触范围来看,这毒药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阮家被下的。
而且阮梨初毕竟是阮家人,所以调查毒源一事,阮家最为合适。他们对阮梨初的生活起居更为了解,也更便于展开调查。
其二,他若插手,这事情的性质就会发生变化。
原本单纯的中毒事件可能会被卷入复杂的宫廷政治斗争,反而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其三,过敏一事已经由他负责,这其中牵扯到了陆家的那几个人,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