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溢出的淡淡轻笑声使得沈延之包扎的双手顿住,只见他抬起头望向勾着唇浅笑的景洛。
“笑什么?”
他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但掩藏在长睫下的眸子还是泛起点点柔色,手上动作也不自觉愈加轻缓,好似生怕伤口再度吃痛。
景洛好整以暇将下巴搁在桶壁边缘,细细端详面前人。
“笑你也会有这般担心的时候。”
他笑的眼角弯弯,沈延之抬眸无奈苦笑,“我怎会不担心你?”
这话倒是使得景洛闹了个大红脸,心知他这是会错意赶忙找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到在朝堂从不曾给人半分好脸色的沈大人也会如此,若是叫人瞧见,只怕是会惊掉下巴。”
单单是这么想着,景洛便不自觉被脑海中那幅画面逗的乐不可支。
沈延之见他如此也只能无奈又带着宠溺的笑道“你还知道?”
包扎完最后一圈,他将绷带小心翼翼系上,这才从一侧卧榻上拿起武娘准备好的衣裳。
就在方才武娘已经因为受不了二人的浓情蜜意,将衣裳一丢便捏着鼻子出去了,口中还直呼着“空气里怎么一股子酸臭味儿?”
但彼时的两人眼中只有对方,自然是忽略了去。
景洛自浓黑药汁中起身,动作迅速的换上衣裳,蛊虫离体后他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不少。
先前服下药时险些痛的肝胆俱裂,这会儿倒是没事人一般,甚至都能蹦蹦跳跳。
“这对吗?”
景洛原地蹦跶几下,随即一脸疑惑的紧盯沈延之。
后者也是没想到他如此跳脱,随手将人拉入怀中道“你心脉遭那蛊虫蜗居多年,刚一拔除还是莫要跑跳的好,近些日子也该好好调养身子可记得了?”
闻言景洛也是只好点点头,“嗯,这回能拔除蛊虫还是多亏了呼延月,早先我还觉着她不是好人,这会儿嘛,嘿嘿,你说我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说起这个沈延之便莫名觉得尴尬。
不过是因为先前呼延月对他似乎有所好感罢了,且当时的草原局势也与现在大不相同,当时对于呼延月来说,自己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话又说回来,只见景洛忽然一脸八卦道“你有没有觉得,百里临晔和呼延月两人不对劲?”
这点聪明如沈延之怎会没发现?